有,你污蔑我。我大部分时候都是无心之语。”
李世民冷笑:“呵呵,我不信。你下次再吓唬我,我就拉你出去打猎。你吓唬我一次,我就强拽你出门一次。”
李玄霸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你要互相伤害是吧?”
李世民抱着手臂,抬起下巴:“阿玄,你之前怎么说来着?先撩先贱先挨揍!”
李玄霸拳头硬了:“可恶!不要用我的魔法攻击我,李波特!”
李世民好奇:“什么魔法?什么波特?算了,之后再解释,走,出门打猎去啰!”
李世民整理好戎装,背好弓箭,拉着满脸不高兴的李玄霸出门。
他们先乘坐马车去接房乔、杜如晦。薛收离得近,自己先去城门口等着。
禁苑在城郊,当日往返时间太紧张,大臣租借猎场的时候,可以在余留的空地搭建帐篷居住。
杨广对李世民、李玄霸二人确实亲厚,这两人都在期盼造反的那日快点到来,他还特意准许李世民和李玄霸可以使用禁苑行宫原本准备给大臣的房间。
杨广每次狩猎时都有大臣随行,所以行宫中本来就有为大臣准备房间。
大臣搭建帐篷的地方,在杨广狩猎的时候也会搭建帐篷,提供给没资格住在禁苑行宫里的随行官吏居住。
不过李世民和李玄霸没打算住屋里。都到大猎场玩耍了,当然要住帐篷。
就算李玄霸根本不想玩耍,但来都来了,还是要有个旅游的样子。
杜如晦出身较高,对李世民和李玄霸借用禁苑的事还算淡然。房乔紧张无比。
房乔道:“就我们几个?我们真的能去禁苑狩猎?”
杜如晦仔细擦拭自己的弓道:“这你就不知了。从古至今,皇帝的禁苑都会向大臣开放。若是遇到明君,禁苑平时也会向百姓开放。鸟兽怀孕的季节,才会禁止百姓进入禁苑。”
房乔努力活动他僵硬的脑子,想起了史书中确实有过类似记载。
就算是汉文帝之前,秦汉刑罚最严苛的时期,偷入禁苑者会处死,但皇帝也会颁发凭依给臣子和宗室,允许他们闲暇时去禁苑狩猎。这不仅是表示皇帝对臣子恩宠的方式,也可以为禁苑创造收益。
房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我这时才察觉,李二郎和李三郎果然是王公贵族。”
李世民挑眉:“什么叫果然是?难道以前我兄弟二人不像王公贵族吗?”
房乔道:“是不太像。”
杜如晦:“确实不像。”
李玄霸想了想,道:“好像是有点不像。”
李世民无
奈:“阿玄,你附和他们做什么?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李玄霸道:“真理的那一边……哎哟,哥,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要说不过就动手。”
李世民敲完弟弟的脑袋,道:“我发现,对付你还是直接动手更合适。”
房乔和杜如晦皆失笑。马车中稍显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待与薛收汇合,薛收没有坐自己的马车,也上了李世民等人的马车。
薛收因仰慕房乔的父亲,很快就与房乔混熟。
房乔虽然自称不愿意和陌生人深交,但他进入交友状态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很容易就成为群体交流的纽带。
借着房乔这根纽带,原本因为同为关中郡望世家,所以显得较为矜持的杜如晦和薛收没一会儿就成为了朋友,聊得十分开心。
李玄霸在心底感慨:【不愧是房相,将来你得用的文臣一大半都是房相举荐的。】
李世民凑到弟弟耳边小声道:“现在用不着玄龄举荐,你可以提前把玄龄的功劳抢了。”
李玄霸:【提前不了,谁看得上你这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缺牙孩童?】
李世民不高兴了。你骂谁呢?!你不也是!
李世民和李玄霸说悄悄话时,房乔、杜如晦和薛收没有打扰。他们看向窗外,诗兴大发,赞叹起东都的繁华。
马车行驶了几里路,三人脸上的笑容消失,诗兴卡壳。
只几里路,马车就像是驶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刚离开东都城门的时候,他们放眼望去,田地中已经冒出了整齐的青苗。百姓在交错的阡陌中扛着锄头惬意地游走,查看田地嫩苗的情况,好一番安居乐业的田园风光。
几里路后,田地的青苗坑坑洼洼,有些田居然连地都没有耕好。
佝偻的老人艰难地锄地,锄头落下去,跟在他身旁干瘦的幼童就使劲踩锄头,才能让锄头嵌入泥土中。
当老人想用锄头翻动泥块时,幼童就一同握着锄头的木杆下端,和老人一同使劲往后拉动锄头。
锄头终于翻起了泥块,老人和幼童一个踉跄,几乎要跌倒。
一老一幼站直了身体,又继续翻下一块。
马车上的几人虽没有种过地,但都熟背节气。所以他们都知道,现在才翻地,早已经错过了农时。
如果只是一家一户这样,他们大概只会叹息这家人不容易,然后就继续谈论初春景色,畅想禁苑风光。
但离开了东都郊外那只有几里的闲适田园世界后,他们眼中的景象就没有再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