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贼帅翟让商议结盟拦截大隋军队后勤辎重。现在黄河水湍急,我们已经漂流一夜,距离瓦岗寨贼军控制的黄河渠道不远了。”
罗士信皱眉:“以三郎君身份投奔贼帅,岂不是谋逆?二郎君三郎君曾说过,现在还不是起兵的好时机。”
宇文珠问道:“魏徵可信吗?”
李智云道:“虽然我没有见过,但三兄说这人可信,那就一定可信。”
宇文珠又问道:“民贼有足够多的草药吗?”
罗士信道:“我听过王薄的名声,他与其他贼帅不同,占了一块地后屯田经营,并不仅靠打家劫舍过活,物资应当是充足的。”
宇文珠道:“你们不要出面,我扮作魏徵族中女子去投奔他。叔郎,你将魏徵家中情况都告知我。三郎肯定和你说过。你们再找机会上
() 岸,多买几身女子衣服和冪离。”
李智云犹豫道:“不会我们都扮作女子吧?”
宇文珠道:“三郎和你都必须扮作女子,士信扮作我弟弟。我们因为兵役徭役家破人亡,听闻族兄在知世郎王薄麾下效力,士信小有武力,便带着家中姊妹去投奔族兄。”
罗士信道:“好。我和王薄都是齐郡人,还可以攀一攀老乡。”
李智云道:“那你得教我和嫂嫂齐郡的口音。”
罗士信白了李智云一眼:“你都要扮作女子了,还能说话?”
李智云捏着嗓子秒切换女音:“轻而易举~。”
罗士信露出震惊的神色。
李智云得意洋洋道:“二兄也会。我们和府中口技伶人学的!”
罗士信:“……主公学这个干什么?”
李智云一本正经道:“逗生病的三兄笑。”
罗士信再次露出震惊的神色。
宇文珠掩嘴,自遇袭后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容:“是兄公会做的事。”
罗士信结巴道:“你还是闭嘴装哑巴吧,我怕被你吓到。”
李智云道:“总有需要开口的时候。那就这么说定了?”
宇文珠道:“我的药还能支撑两日,需要加快速度了。”
即使知道魏徵是兄公和三郎的人,宇文珠仍旧很害怕去贼窝。
在她的耳中,民贼都是一群无恶不作的人。
但她不能露出害怕的神色。
三郎病倒,叔郎还小,自己必须挺住。
李玄霸再次醒来时,宇文珠告诉了他要去投奔魏徵的事。
李玄霸昏昏沉沉地点头赞同,又很快睡去。
如此三日,在宇文珠的药耗尽一日之后,他们终于寻到了瓦岗寨义军的踪迹。
……
河东郡的那把火,烧得整个河东郡都人心惶惶。
丁荣当即四处张贴告示,表明这把火不是自己烧的,而是有盗贼假借自己的名义袭击李三郎。
他一边安抚百姓,一边派人向李渊和杨广报信。
丁荣快急疯了。
李元吉告密后,丁荣低调行事,就是不想逼迫唐国公。
首先这件事就算是真的,和唐国公也没关系,陛下不一定会怪罪唐国公;再者隋朝大军还在攻打高丽,如果镇守山西、河东的唐国公被逼反,皇帝被迫返回,自己估计也要担罪。
所以丁荣悄悄召见李建成,并在李建成极力撇清自己之后,放李建成悄悄离开河东郡,好安唐国公的心,告知他自己并没有相信李元吉的告密。
他只扣下李玄霸,除了李玄霸是李元吉状告的当事人之外,还因为李玄霸只是唐国公府一个病弱的三郎君。
李三郎君虽然天纵奇才,但自幼体弱,御医曾断定他活不不到弱冠。他也确实时常生病。
丁荣知道父母虽然怜惜多病的孩子,但也肯定早早做好了放弃这个孩子的准备。所以他扣留李玄霸应付皇帝,放走李建成安李渊的心。
何况他不会为难李玄霸。
大部分官宦都懂做事留一面的道理。丁荣既要应付皇帝,又不想得罪李渊,只软禁李玄霸是最好的应对。
李元吉状告的是李世民和李玄霸两人,丁荣却没有派人去太原质问李世民,就很明显地表现出了他对此事的倾向。
不过丁荣暗示了李建成离开时知会李玄霸一声,让李玄霸心中有数,没想到李建成直接跑了。
正是李建成这过分惶恐不安的表现,才让本来相信李二郎和李三郎的丁荣警觉,布置人手封锁了李玄霸宅院后,才去寻李玄霸问事。
现在无论是李玄霸的镇定自若,还是那一场不知道是谁的袭击,都让丁荣确信李元吉确实是诬告了。
看来李建成慌乱,只是因为被自己“陛下已经杀了几千余名与太子亲近的勋贵子弟”吓破了胆。
又或者,他本就不在乎李三郎的死活?
丁荣嘴角都急得起了泡,不由暗骂河东鹰扬郎将无能,居然已被贼人渗透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