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建军赶紧把手里提着的水果和点心放下,又把鲜花递给宗清。 立正站好,也不辩解,也不多说一句话,似乎就等着老局长批评、指示。 汪局长这才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起来,指着卢建军,对宗清说道:“小宗啊,你看看,这小卢,怎么就这么稳重?”又对卢建军说:“我没要批评你,也没什么指示。快坐下,快坐!” 卢建军一听,这才拿出一个苹果,打开桌面上的水果刀,坐到床边上,给老局长削起苹果,还是没说什么。 汪局长这才又说道:“我是说呀,你们那个专案,要抓紧时间,不要悠乎悠哉地把精力放在不着边际的地方。听说你们都查到医院了?” 卢建军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汪局长。然后又站起身说道:“报告汪局,目前就我所知,专案组还没有查到医院里来。” 汪局长刚咬了一口苹果,看了一眼卢建军,先是停顿了一下。又马上浮现出笑容,说道:“哦,坐,坐下说,啊!” 卢建军这才又坐下,稍微理了下思绪似的,恭敬地汇报般地:“汪局,你可能听说了我们去了保外就医的孔方禅的病房。其实,那次来这医院,并不是调查案子。而是……” 他抬头看了一眼还站在旁边的宗清,停住,却对宗清说道:“宗秘书,孔方禅病房的值班警说,是你们下了紧急通知,让他们废止了我们探视的通行证。” 宗清有些语塞,刚哼哧地要解释。汪局长打断道:“不是小宗他们通知的。是孔院长反映上来,要求你们不要拉扯他儿子,卷入你们的案子。小卢啊,你是知道的,孔院长对他儿子的管教,是很严格的。他们老早就与孔方禅划清了界限,所以他的要求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再说了,国家培养一个孔健这样的大医学洋专家,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就说咱们局里,培养你们两个算是‘土’专家吧,都那么的不容易。你说是不是呀?啊!” 卢建军见老局长说完了,目光炯炯地看向他,知道是在等着回答,便又忙起身,要立正报告。又被汪局长拦住,说道:“就坐着说话,”又对宗清说:“你也坐下,你们俩能一起坐在我面前,也是很难得的,有多长时间了,好几年了吧!” “是。”宗清拉了把椅子,也在卢建军旁边坐了下来。 卢建军这才努力表现着刚才汪局表扬的“稳重”,直了直上身身体,坐端正起来,开口说道:“报告汪局,上次我们到医院去,本来是孔健跑到我们那里,求我们帮忙,安排他能见一面他叔叔孔方禅。开始我们以为,他是出于对他叔叔心脏移植状况的担心。但后来才知道,他给他叔叔作心脏移植手术时,是瞒着他进行的。他如今被他父亲孔方雄校长,完全与叔叔隔离开了。他是心脏科大专家,他说只要他看一眼叔叔的伤口情况,便能完全清楚他叔叔移植心脏时的情况,及愈后可能出现问题的最好处理办法。” 卢建军说话时,有意以长生的口吻称呼孔方雄为孔校长,而没有像汪局长那样,直接称孔院长。他特别地注意着汪局长的面部表情,好像他生怕说错话似的,不想引发老领导的激动和不满。当他说到已确认孔方禅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时,他尤为仔细地观察着汪局长的眼神和态度。 但是他并没有发现汪局长有丝毫的异样,甚至没有任何的神情表露。倒是旁边的宗清,卢建军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震惊。倒是汪局长看了一眼宗清,这才压制住了宗清的强烈反应。汪局并示意卢建军,让他继续说。 卢建军才又继续说道:“汪局,您也是咱们公安系统有名的大专家,您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能不答应帮助一下孔健吗?可没想到的是,他那个父亲孔校长,竟然直接过去,把孔健给带了回去。当时,我们看着孔健痛苦的表情,觉得,早晚这个大专家,会让他父亲逼疯的!汪局,像孔健这样的洋专家,我们还真是理解不了。他怎么在他父亲面前,就吓成那样?就像做了天大错事的孩子,等挨罚时,浑身都打起哆嗦了。简直,简直比老鼠见到猫……” 汪局长听到此,才变换了表情,有些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宗清也忙拉了拉卢建军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说了。卢建军也很知趣,忙停住,不再说话了。 汪局长这才说道:“宗清,你有没有发现孔健的情绪,有什么问题吗?” 宗清突然被这么一问,慌忙回答道:“没,没有哇。” 汪局长又对卢建军说:“关于孔健的情绪问题,作为朋友,我有机会会劝劝孔院长的。但你们也要理解,孔院长教育或者管教他儿子,是他们家的私事儿。人家都极力要避免牵扯到孔方禅的案子中,也是可以理解的心情吗!你们也要注意些影响,不要硬把孔方禅的事情,往孔院长父子身上扯。更不要把你们的专案,也往孔方禅的案子上扯。” 卢建军赶紧回答:“是,汪局,我会谨记您的教导的。” “哎,什么教导不教导的。我也老了,这场疫情,我能不能抗的过去,还说不定的。但我还是希望市局能越来越好,越来越强,所以总是会瞎操心。啊!” 卢建军也说道:“汪局,我们都盼望您能赶紧出院回局里主持大局。您一定能痊愈出院的,疫情也一定会过去的。” 他明白,到此,汪局长还是在表示,他的病情只是疫情感染。还是不想让他的心脏疾病被人知道。但是,他听着汪局长的一番谆谆教导,心里还是有些茫然,完全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