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向来敏感,她望着徐翠翠,像看到一具透明晶莹的躯壳,心里清楚了徐翠翠的想法。她应该揭穿她,应该制止她……但看着徐翠翠眼底的求生意志,她将话咽了下去。 好奇怪,为什么会有点欣慰? 她跟四楼的人不熟啊。 一行人去做绳子。张月快速吃完饭跟了上去。 她看着徐翠翠的侧脸,欲言又止。 徐翠翠警惕她的视线,用力转过头,“看着我干什么?” 她接触到张月柔软湿润的眼瞳,那一双眼睛仿佛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湿湿的,润润的。 “对不起。”张月慌张抹着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徐翠翠抖着唇,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月。她摸着自己的左心房,看到这个女孩哭时,心口竟然有些疼。她有些狼狈地扭过头,感到不对劲,一抹脸,手掌上是湿湿的。草,她也哭了,怎么回事?中邪了? 秦风站着一旁,看十个人为了回家齐心协力地做绳子。 白丰年自然黏在他身边。 此时,他们不约而同望着两个年纪轻轻的姑娘。 她们哭得一个比一个狠。 “这是怎么了?”白丰年悄悄问秦风。 秦风摇摇头,他不喜欢异性,从不把精力放在异性身上,对她们的情况捉摸不透。 真实情况是这样的——张月和徐翠翠都是玩家,她们在电梯规则副本时,张月为了试探出规则,牺牲了自己。她变为任务世界中的一只鬼。而徐翠翠成功通关,一直闯关下去,这是她第九个副本,因为特殊副本双倍奖励,只要通关,她就能离开任务空间了。 张月的牺牲对她来说是一种刻苦铭心的伤痛,让她明白了自身的无能为力。这道深刻的伤始终得不到医治,痛得更加厉害,根本不敢触碰。 叶臻曾告诉徐翠翠,关于张月的下落。 但她不敢面对,那是她无能的过往。 没有原本记忆的她们,都对自身状况一无所知。为了不再哭下去,她们互相远离了。 张月离开了,徐翠翠走到三楼至四楼的楼梯口窗户调解自己波澜壮阔般的心情。 她胸膛起伏着,从背后看,她好像还在哭。 秦风原本对她印象不佳,认为她让人离开公司是不怀好意。他质疑她的目的。然后在某一瞬间想到“实验”二字。 不过他自认自己不是好人。 他不会主动对人提出这种建议,但也不会阻拦徐翠翠的计谋。 他披上一张虚伪的皮,表面上是好人。 “她还在哭吗?” 秦风瞅着白丰年,这人蛮单纯的,刚刚还在忧虑出去会遇到危险,他在十人忙活制作绳子时,凑过去说:“真要出去啊?”“留下吧。”“我感觉外面好危险啊。” 然后被人赶出去了。 他们并非对外部的危险一无所知,只是心系亲人,白丰年的话在他们耳中显得非常聒噪。 “你要去安慰吗?”秦风问。 “我不会安慰女孩子啊。”白丰年苦恼地摸着脑袋。 徐翠翠没有再哭,秦风走过去时,她打开窗,很专注望着底下的白雾。 “我在观察它们有没有漫上来。”她主动说,声音因哭过有些沙哑。 “所以有没有?” “可能有,变化太细微,所以肉眼观察不出。”徐翠翠说:“昨晚大雾出现时,它可没有爬上二楼。” 秦风认为徐翠翠太紧绷了,她对一切充满了警惕,“你应该放松。相信一下新闻,它说怪物是爬行动物。应该不是你想象那般细微地藏在雾里,会被雾裹挟进来。” “口说无凭。连一段影像都没有流露出来。凭什么让我相信。” 秦风向白丰年耸耸肩,他真的不太会跟女□□流。她固执起来,很难去说服。 绳索制作好了。 用多块布料制作的绳子垂在窗外,另一端绑在承重墙柱上。 虽然信誓旦旦一定要回家,但路已经布置好,临到关头却没有人迈出第一步。 徐翠翠双手抱胸,淡淡道:“谁说的一定要出去?不敢了?” 白丰年摸摸下巴,这是激将法吗?不太确定。 许多人围观看热闹。 中年男人咬咬牙:“我先下去,也方便接应你们。” “等等。你下去了,喊一声。”这样才知道外面到底安不安全,如果男人遇害了,他们也就不必出去了。 其他人听闻,眼神闪烁。 人性。徐翠翠暗道,这么快就出现了。<
第74章 鳗鱼效应(2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