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科在宠物店里闲逛,出于职业本能,耳朵却一直倾听着这边的谈话,不时借着眼角余光瞟向张子安,因为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武学大宗师很有兴趣。
萧颜一直对他保持着警惕,“盛队长,偷听不好吧?”
“萧总,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不是偷听,只是不小心听到的。”盛科笑道。
“是么?盛队长的听力一向是这么好,那我就得恭喜盛队长了,老了以后耳聋的可能性不大。”萧颜语带讽刺。
盛科满不在乎地呵呵笑着,还用小指抠了抠耳朵孔。
这两位看起来以前有旧隙。萧颜的创业过程中大概从警察那边受了不少委屈,现在表面上维持着平和,但心底的芥蒂却不是那么容易完全抹消的。
“盛队长,你的意见呢?我应不应该接受他的赔偿?”张子安问。其实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盛科亲自过来问他了。
萧颜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他们这些警察,最喜欢和稀泥……”
闭目假寐的老茶耳朵动了动,胡须微颤。
盛科踱步走过来,“我个人的意见嘛,冤家宜解不宜结,张先生如果能接受,就再好不过了。”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既然张先生开诚布公,那我也有什么说什么——因为涉及到繁星,我们这边的压力也很大。”
张子安明白了,萧颜也明白了。
盛科也是有苦衷的。
虽然陈泰通的店只是家加盟店,但繁星面临上市的压力,为了维持企业形象、防止竞争对手的攻击,这次事件一定会出手干预,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繁星在行业内固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竞争对手,但如果是在站在集团的层面上,不希望繁星无限扩张下去的势力还是有的。
繁星的公关、法务部可能已经出动了。所谓的出动并不是指来到了滨海市,而是在省厅那一级活动,自上而下施加压力。
萧颜想明白后,也不就再劝了。
张子安并不想与繁星继续纠缠下去,对他的店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如果从此可以息事宁人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干脆地回答:“我明白了,只要赔偿还算公道,我可以谅解陈泰通。”
盛队长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些,“张先生通情达理,这个面子我记下了,将来张先生如果有事,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我肯定能帮就帮。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可能过上一两天,对方的律师就会过来谈赔偿,张先生可以趁这两天把店里的损失清单列出来,尽量精确些……”
他扫了一眼尚未被收拾干净的破损商品,“如果保存着进货单据会省下很多扯皮的时间,至于其他东西,就只能估个价了,不过我估计对方的律师也不会太斤斤计较。”
盛科把大檐帽正了正,“就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
张子安想送出去。
“不用送了。”盛科走到门口时,又回身望向在店铺深处嬉闹的幼猫们,“对了,我昨天上网查了一下,听说张先生这里的猫会特技?”
张子安淡然说道:“因为祖上有驯猫人,多少留传下一些手艺。”
“哦?”盛科和萧颜同时吃了一惊。
“张先生不仅身怀武学绝艺,竟然还是驯猫人?”盛科饶有兴趣地问道。
张子安也很吃惊,因为盛队长没有问“何为驯猫人”,这意味着他之前就明确地知道世界上存在着这么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职业了。连宠物相关行业的人都没几个知道,他这个警察居然知道?
“祖上的手艺大部分失传了,我也只是略有所得。”他谨慎地解释道。他不知道盛科对驯猫人了解多少,必须要谨言慎行。
盛科有些走神,过了一会儿才叹息道:“古代真是有不少好东西啊,可惜了……不过张先生的低调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没想到辖下竟然卧虎藏龙。如果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张先生你大概还会一直隐藏下去吧?”
张子安故作神秘地一笑了之。他既不是武学宗师又不是驯猫人,只是偶尔听说过这种职业,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他也不愿意来装这个逼。
盛科察颜观色,知道张子安不愿意透露太多,于是说道:“那先这样,等这档子事过去了,哪天有时间我再来登门请教吧。”
等盛队长开车离开,萧颜低声说道:“我估计,他可能是有案子想请你帮忙。”
“啊?”张子安一愣,心说下一步我是不是要变身成永远长不大的死神小学生了?
萧颜很有把握地说:“从他听你说到‘驯猫人’这三个字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了,只是因为有其他人在场,他不方便透露更多,因此他刚才说以后再登门请教。我估计,他可能是遇到了跟猫有关的疑难案件。”
张子安仔细一想,她说的有道理。如果是平时的张子安,也许早就想到了,不用萧颜提醒,不过面对来意不明的警察他多少有些紧张,反应变得迟钝了。
“那如果他再次上门……”他向萧颜请教,毕竟她无论是人生阅历、创业经验还是与盛科打交道的次数都更丰富。
萧颜沉吟片刻,说道:“这个需要你自己判断了。如果你觉得有把握,不妨就试试,如果成功了,就可以让他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