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一人则拿着墨斗,曲尺,刨子等物,却唯独没带木料来。 大抵是想着今日先来量个尺寸,未曾想过动工,故而才选在黄昏时节。 工匠们上前,向李羡鱼行礼,还未开口,便被月见一句话堵了回去。 月见道:“你们匠造司的人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公主差人请你们好几次,却一再拖延,如今好不容易来了,却又选在黄昏。怎么,一点小事,还要分两日做不成?” 为首的工匠赔着笑:“月见姑娘说笑了。不是我等怠慢公主,只是日前宫中大兴土木在修承露台,我们匠造司实在是抽不出人手,这才来迟了些。若是些小东西,今日量好,明日便能做完。” 他顿了顿,神色为难:“若是多宝阁,雕花槅扇之类大而精细的物件,公主恐怕还得再往后等等。” 这一等,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李羡鱼轻点了点头:“只是建个剑架罢了。不是什么十分为难的事。” 她依照着记忆中临渊佩剑的尺寸略微比划了一下:“约莫是三尺来长,两寸多宽,要结实又好看的木料。” 匠造司的工匠闻言答应下来,又问:“公主想建在何处?” 李羡鱼迟疑了下。 临渊如今住在她的寝殿,这剑架,自然是建在她那好些。 可是月见不知道这事。 偏殿里的诸多宫人更不知道。 她又不习武,无端端要在自己的宫里建个剑架,也太奇怪了些。 于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不,便先往配房里建一个吧。” “地方有些偏僻,我带你们过去。” * 一盏茶的光景过去,一行人行至临渊的配房前。 此处偏僻而安静,鲜有宫人路过。 李羡鱼抬步上前,正想伸手推开槅扇,略一错眼,却望见远处的坐楣上似乎堆有什么杂物。 色泽鲜艳,五彩斑斓的,看着很是奇怪。 李羡鱼轻咦了声,回身走近了些。 这才发现堆在坐楣上的,竟是各式各样的吃食。 有制作精美的糕点、精心挑选的水果、包装精美的糖块等等。 品种繁多,琳琅满目得像是要在配房前开一间小小的食窖。 李羡鱼一愣,侧首去问月见:“这些吃食是谁送来的,为什么要放在这?” 月见抿唇笑,凑近了她的耳畔小声道:“公主,您可还记得,上次您带临渊侍卫来东偏殿的事?” “自您回去后,便有不少小宫女在私底下偷偷打听临渊侍卫住在哪间配房。想是今日终于给她们打听着了。” 她伸手指了指那一大堆吃食:“这些便都是她们送来的,临渊侍卫不给人开门,也只好放在这了。” 李羡鱼轻眨了眨眼。 临渊又不住在这,当然没法给她们开门了。 她只是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将吃食放在这。 在她的印象里,是祭奠先祖才会在地上放一堆吃的做供品,还会在其中点上几炷香,烧点纸钱。 可是临渊还活的好好的,他刚刚还在与她说话,往她脸上点红靥呢。 李羡鱼正想再问问月见,却听一阵脚步声轻细而来。 她抬眸,望见一名穿着水绿色衫子的小宫娥从游廊尽头低头走来。 落日余光里,小宫娥脸颊微红,一步一挨地走到配房前,正迟疑着想抬手叩门,一晃眼,却见廊上已站了许多人,先是一愣,在看见李羡鱼后,更是面色一白,慌乱行礼:“公,公主。” 李羡鱼认出她来。 “碧玉,你不是在东偏殿那上值的吗?怎么突然到这里来?” 她左右看了看,怎么看都觉得这里荒凉至极,既无人,也没什么景色好看。 唯一吸引人的,便是放在坐楣上那一大堆吃食了。 于是她问:“你是饿了吗?” 她看了看坐楣上的东西,觉得临渊并吃不完这些,便替他做主,将离自己最近的那块米糕拿起来,递与她:“那这块米糕便送你吧。若是不够,还有其他的。” 李羡鱼说着,正想看看里头还有什么好吃的,却见碧玉慌乱摆手,脸色通红:“奴婢不饿,奴婢这便回去。” 碧玉说着,一福身,便慌慌张张地往回走。 仓促间,怀里掉下一个东西。 月见俯身拾起,还未来得及唤住她,却见那小宫娥已跑得没影了,便悄悄递给李羡鱼看,掩口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