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问。 “等等,还有一样东西。”李羡鱼说着,便小跑到搬走的镜台前,又从妆奁里找出一枚金铃铛来,拿红线左右穿过,在手里轻晃了晃。 清脆的铃声里,她道:“这是藏猫用的铃铛,要系在腕上。” 临渊‘嗯’了声,伸手向她展开掌心。 李羡鱼却没能明白过他的意思。 她未将铃铛放进他的掌心里,只是往上轻卷起他的衣袖,将红线往他腕间系去。 临渊身形微顿,本能地想要收手。 “你不用往后躲的。”李羡鱼轻压住他武袍的袖口,像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殷红的唇瓣微抬,轻声保证:“我不会碰到你的。” 临渊唯有硬生生地制住动作,微侧过脸去。 他低声:“那你快些。” 李羡鱼轻轻应了。 好在少女的手指纤细灵巧,玉蝴蝶般在他的腕间轻盈翻转两下,很快便将红线系好。 并不算煎熬。 临渊垂首,那铃铛随着他的动作清脆一响,令他微有些不适应。 李羡鱼却已将丝帕叠好,系在自己的脑后,蒙住双眼。 她道:“我数十下,十下后,我来捉你,你只能在红线的范围内躲我。” 她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忙又补充道:“头顶上的地方不算,你不能躲到梁上去。” 临渊道了声好,往后撤开十步。 李羡鱼也开始倒数:“十,九,八……” 她很快数完,估摸着,往最后看见临渊的地方迈开一步。 她并不是第一次玩藏猫,蒙上眼后,略微提裙小跑几步,倒也不至于摔倒。 临渊便也没有上前,只是立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等她。 若她走到近前,便侧身避开。 他的身法素来极好,躲十数人的围攻亦不在话下,更勿论是一蒙着双眼的纤柔少女。 李羡鱼试了十几次,发觉怎样都捉不到他。 有时候明明觉得金铃声近在耳畔了,可是等她略走近些,便又会倏然变得很远。 估摸着,一刻钟的时辰就要过去,李羡鱼有些着急,步履也快了些。 冷不防地,她一脚踏上自己的裙裾,身子一个不稳,往前倾去。 李羡鱼惊呼出声,伸手本能地想扶住身旁的物件。 可方才玩藏猫的时候,方圆数十步被他们清理得干干净净,连朵绢花都没能留下。 她扶了个空,身子更快地往地上倒去。 立在她三步外的少年皱眉,立时展开身形,在她倒在地面上之前赶至她身前,伸手便想将人扶起。 可少女的身量这般纤细,柔弱得像是初生的花枝,一触既折。浑身上下,竟没有能供他使力的地方。 仓促之间,他握住她臂弯间垂落的披帛。 丝质的披帛柔软光滑,他一使力,便将月白色的披帛连带着李羡鱼一同拉向他,使她更快地往地上摔去。 势不可回。 随着一声闷响,李羡鱼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摔在地上了,地面又不平坦,又那般地硬,磕得她身上隐隐作痛。 她支撑着想起身,手腕却骤然被人握住,身下传来少年低哑的嗓音:“别动!” 李羡鱼一愣,略微偏首,脑后系着的帕子随之一松,无声坠下。 短暂的朦胧后,李羡鱼看清了眼前的光景。 临渊倒在地上,一手护着她的后脑,一手握着她刚刚想撑‘地’的手腕,薄唇紧抿,黑眸沉沉。 而她倒在临渊身上。 李羡鱼脑海里‘嗡’地一响,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 而临渊的动作比她更快。 两人配合的并不好。 李羡鱼的鼻尖撞上他坚硬的胸膛,撞得生疼。 而临渊的手臂也被李羡鱼垂落的披帛层层缠裹住,一时竟挣脱不开。 两人对上视线。 李羡鱼的脸颊通红,而少年的耳缘处亦微染绯意。 他咬牙,伸手便想将缠绕住他的披帛扯断。 李羡鱼惊呼:“你别乱扯。你,你要扯到我的衣袖了。” 临渊的动作僵住。 “我,我自己来。”李羡鱼滚烫着脸,强忍着窘迫低下头去,伸手去解缠绕在两人之间的披帛。 这一解,便牵动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