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臣即便是带着公主,也绝不会被金吾卫察觉。” 夜风拂过她的长发,万仞宫墙在李羡鱼的目光中飞速地往后退去,渐渐显出的万家灯火,远处高远的天幕。 李羡鱼第一次觉得,曾经在她记忆中,高耸入云,不可逾越的红墙,此刻是这样的低矮而渺小,像是几道单薄的影子,困不住天上的飞鸟。 龙楼凤城一一被抛弃在后。 月上柳梢。 临渊停在明月夜的花楼,将怀中少女轻轻放下。 而李羡鱼此刻也已戴好了幕离,有些紧张地轻声问临渊:“临渊,我们现在便进去吗?” 临渊却并未立时作答。 他顿了顿,低声问李羡鱼:“公主可还记得,请臣喝花酒的事?” 李羡鱼点了点头:“记得的。等我们回去。我便让月见她们酿花酒来喝。” 临渊垂眼:“也许今日公主见过什叫做花酒后,便不会再此事。” 李羡鱼不明就里,只是隔着幕离好奇地望向他:“难道的花酒,宫里的不一样吗?” 她了:“是不好喝吗?” 临渊不知该如作答。 便只是隔袖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往花楼前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兴许李羡鱼看到后,便会明白。 此刻已是宵禁,花楼的大门也已早已关闭,但仍是被临渊叩开。 里头的龟奴探出头来,对两人赔着笑道:“二位,这如今已经过了时辰了——” 临渊冷眼看他,抛过去一锭银子。 龟奴收了银子,立马变了一副嘴脸,笑着将人往花楼里带:“二位往里请,姑娘们都正候着呢。您是就在花厅里喝酒,还是去楼上的雅?” 李羡鱼听他这样说,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法。 果然花酒,还是喝酒。 她却有些虚,她的酒量并不好,若是在宫醉倒,可就真的成了个大麻烦了。 她正这般迟疑地着,却见那两扇雕花大门在他们眼前敞开。 女子欲拒还迎的娇笑声,男子狎昵的调笑声便一并灌入耳中。 李羡鱼惊讶抬眸。 望见花厅里有无数男女。 男子多是衣着华贵,却神情狎昵,而女子的衣着艳丽,身上的布料却是这样的少—— 少到李羡鱼看过去,都会觉得面上发烫。 但最令她面上发热的,还是这些男女口中说出来的话。 有些话,她能听懂,有些话她似懂非懂,有些话她全然听不出什意思,却本能地觉得,不像是什好话。 而此刻,鸨母也带着几个年轻的姑娘迎上前来。 她们的视线在李羡鱼身上一转,又落到临渊身上去。 少年虽戴着铁面看不清容貌。但眸如寒星,身姿英挺,这些风月场中之人,只消一眼,便知他的面具后的容貌多半是一等一的俊朗。 即便是在这等银子做主的地方,俊美的少年郎依旧是十分受姑娘们逢迎的。 因而鸨母还未发话,那几个年轻姑娘已主迎上前来,娇笑着往他身上凑。 “公子今日是第一次过来吗?可有好的姐姐?” “有有都不紧。点奴吧,奴会唱江南的小调。” “可别听她的,点奴吧,奴的腰软,跳起绿腰来,比旁人都好看。” 莺声燕语,玉臂雪肤。 李羡鱼面上更烫,又轻抬起羽睫,去看身旁的临渊。 毕竟,他才是被围拢的人。 是不是比她更面红耳赤些? 临渊并未面红。 他眸底寒凉,剑眉紧皱,未待这些人近身,便立即侧身避开,只紧握住李羡鱼的手腕,寒声对老鸨道:“雅,一坛燕山月。” 老鸨面上笑意不减,只是轻挥手里的红帕示意迎人的姑娘们往后退下,又让一名龟奴上前带路:“还不快带两位上楼。” 龟奴笑着上前。 而临渊低声对李羡鱼道:“跟紧我。” 李羡鱼正不知所措,闻言便轻点了点头,抬步跟上。 两人顺着一道铺了厚密绒毯的阶梯往上。 李羡鱼跟在临渊身后,面色通红,跳如鼓。却又不好在这里退缩,便只能努力做到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