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羡鱼被他说红了脸。 她侧过脸去,看了看天上的月色,捂着发烫的脸,小声转开话茬:“都这么晚了,再不回去,金吾卫们都要找来了。” 她说着,便将藏在斗篷袖口下的指尖轻抬起,偷偷碰了碰临渊的袖缘。 示意他快些带她回去,不然她面上的热度,都要将她蒸熟。 寂静的夜色,她听见临渊轻笑出声。 继而,他俯下身来,将她打横抱起。 往披香殿的向飞掠而去。 远处的郝连骁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原地愣了一瞬,才对着他们的背影急:“等等,你们还没告诉我,出大玥皇宫的路往哪走?” 夜风带来李羡鱼渐远的语声:“离这最近的是北侧宫门,你一直往北走……” 她的语声很轻,倏尔间,便被夜风吹散。 唯留天上的明净月色,照御河上波光千顷。 * 回披香殿时,殿夜色已深浓如墨。 李羡鱼仍旧惦记着他身上的伤势,足尖一落地,便要匆匆往槅扇前走:“临渊,你等等,我让月见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还未抬步,临渊却已握住他的皓腕。 他:“不必,只是些皮伤。公主早些安寝便是。” 李羡鱼见他坚持,也唯有退而求次。 她:“你等等,我去拿药过来。” 她说着,便走箱笼前去,从中寻出玉膏与一些止血化瘀的药来:“我替你上些药吧,虽然没有太医们的医术精明,少会好些。” 临渊却往后退了一步。 他有些不自然:“这些小伤,臣沐浴后自会处。” 李羡鱼微愣,旋即面上也是一烫。 毕竟手臂上有伤,余地,未必便没有。 她总不能让临渊将衣裳都脱了,一一看过去。 她这般想着,面上更是红透,匆忙将药瓶推给他,羞赧:“那,那你快去吧。” 临渊轻应,将药瓶接过。 身形迅速隐入夜色,应当是往浴房的向去了。 李羡鱼仍旧没有睡意,便从箱笼翻出话本来,一壁看,一壁安静地等他。 直至一刻钟后,临渊回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羡鱼抬眼望向他。 见他已换了一身新的武袍,身上披着件墨色氅衣,看不清衣裳底下的伤势。 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却糅杂着药粉的苦香。 大抵是听她的话,好好上过药了。 李羡鱼松了口气,便没有再去解他的剑袖。 而是将他的手抬起,垂眼去看他掌的伤势。 如她所想,临渊并没有将这擦伤当回事,仅仅清洗过后,便这样放着不管。 李羡鱼秀眉轻蹙,拉着他在长案后坐下,重新拿了玉膏过来,动作轻柔地他敷上。 寝殿内灯火可亲。 她清晰地看见临渊掌上的纹路,与新添的擦伤下,那遗留的刀痕。 那是初见时临渊从人牙刀下救她时留下的痕迹。 当时是格狰狞的一,如今倒也淡快要看不见了。 她这才恍觉,时间竟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这许久。 久,她都已经习惯,临渊这样陪在她身边了。 她甚至想,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好。 临渊也垂眼看着她。 见她出神良久,便低声问:“公主在想什么?” 李羡鱼双靥浅红,羽睫低垂不敢看他。 好半晌,才蚊蚋般出声。 “明日应当是个晴日。” 她拿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微红着脸:“临渊,我想去御花园放纸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