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文随之泪湿双目。
似对当年淑妃迫入宫之事,久久不能释怀。
语声涩然:“年年可也跟着你一同回来了?”
李羡鱼点:“昭昭这去请母妃过来。”
她松开外祖母的手,往回去迎自己的母妃。
行至顾府门前,却见顾清晓正在宫娥的搀扶下,静静立在顾府门前。
她在和煦的春光微微仰脸,安静地看着那张檀木制的牌匾,看着上面顾世文亲手所的纂大字。
她良久没有言语,但那双与李羡鱼相似的杏花眸始终空茫,一滩静水,不会再起任何波澜。
时隔半生。
再度还乡时,她却已认不出自己久别的故。
李羡鱼忍住哽咽,提裙走上前去,轻轻拉过她的手:“母妃,外祖们正在照壁前等我们。”
顾清晓毫无反应。
本能地跟着她步伐抬步,木然地向前走去。
迈过老旧的门槛,绕过青石照壁,顾清晓终在年幼时玩耍过的秋千架前,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双亲。
顾世文与戚氏一同走上前来。
们唤她的小字,她这些年在宫中过得何,最终又忍不住抱着她泣不成声。
顾清晓却安静地站着。
锦衣华服,妆容精致,似一扮精美的磨合乐。
顾世文与戚氏愈发悲恸。
顾世文顿足,发白的须发在风中颤抖:“早知此,当初我宁愿早早辞官归去,永世不再科举,不再为官。宁愿做一辈子的白身,回到江陵守着几亩田产。也好过今……”
说不下去。
戚氏更大放悲声。
李羡鱼眶微红,见着们为此大恸,唯有忍住泪意,艰难启唇吩咐竹瓷:“竹瓷,母妃有些累了。你先送她回房。”
竹瓷福身,与顾府的丫鬟们一同扶起顾清晓,带着她往垂花门的方向去。
顺着游廊,将她送回旧日闺房。
随着顾清晓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一道窄长的白墙后。
两位老人也渐渐从悲恸中沉静下来。
们谢过陛下赐淑妃还乡的恩典,又将视线落在跟随在李羡鱼身后的少年身上。
戚氏犹豫着:“昭昭,这位?”
李羡鱼脸颊微烫,一时不知该怎样介绍。
倒临渊垂首,对她比手行晚辈礼,语声平静地解释道:“晚辈谢渊。昭昭未婚的夫婿。”
此言一出,李羡鱼的脸彻底红透。
顾世文与戚氏也短暂地从悲伤抽离,有些惊诧地细看起前的少年。
容貌上自无什么可指摘之处。
至于身世学——
自然还细细考量。
顾世文重新冷静下来,低声对戚氏道:“祖孙许久不见。你带着主去你的房说会话吧。”
戚氏点,轻拍着李羡鱼的手背道:“昭昭,跟外祖母过来。外祖母确有许多己话与你说。”
李羡鱼轻轻点,跟着外祖母走到她的房。
在临窗的小木凳上乖巧坐落。
春日柔和的日光落在她的眉间发上,温暖而朦胧。
戚氏站在窗前凝视着她,也似从她身上看见了曾经顾清晓年少时的影子。
她忍不住地背过身去,拿手背拭了拭泪,又低声吩咐一旁的丫鬟:“翠儿,去厨房拿些糕点过来,尤其菱粉糕,多拿些过来。”
她难过道:“之前年年在府的时候,最喜欢吃王妈做的菱粉糕了。也不知,宫有没有这样的东西。又不府的味道。”
李羡鱼见她似又落泪,忙放柔了语声道:“外祖母,宫也有菱粉糕的。御厨们的手艺很好,母妃家的时候,会吃些。”
“吗?”
戚氏有些怅然地自语了声。岁月刻满深纹的脸轻抬起,似顾清晓在宫中的事。
但最终还强忍着避开了这个会令人更觉悲伤的话题。
她拉过李羡鱼的手,起她的事。
她在宫中过得何,可有交到什么朋友。
她与临渊何相识的,又否真心嫁与。
大抵年迈的人总多话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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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絮絮叨叨地了许多。
她的记性已不大好,好多话颠来倒去地重复了李羡鱼几次。
李羡鱼却没有觉得心烦。
相反地,她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