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在臣不在后宫的时候,公主不必单独去拜见母后。”
李羡鱼有些不安。
她试着回忆起在封后典仪上赵太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没有太多交集,但她印象里的赵太后似乎是位极端庄的子。
行止得宜,气度从容淡雅。
并不似临渊描述中的那般凶狠。
临渊抬眼,对上少清澈的杏花眸。
干净得似方泉水浸过的墨玉,不染尘埃。
临渊垂下眼帘,抵明白,李羡鱼应当是不曾经历过这样的事。
玥的后宫嫔妃虽多。
但李羡鱼的母妃失宠已久,她的披香殿倒也算是一方未被波及的净土。
于是,他没有枚举出具体的事例。
例如仗着得宠,来皇后宫中挑衅,却在回宫的途中从辇轿跌落,毁去容貌的陈婕妤。
例如倚仗家室,初入宫不把皇后放在眼中,处处与皇后作对,最终却因一场痼疾,而溘然长逝的李昭仪。
例如身怀有孕,图夺嫡,差人在谢璟与他的茶盏中下毒,最后溺毙在荷花池中,一尸命的赵美人。
他幼的时候亲眼看见这些人从母后宫中完完整整地出去。
神情或得,或轻蔑,或挂着掩饰不住的笑。
但她都没能活过一个月,便因各种外暴死宫中。
他握紧李羡鱼的素手,眸底微寒,一字一句地叮嘱她:“臣不在的时候。母后赏公主的点心,公主不必吃。赏公主的茶水,公主不必用。赏公主的物件放在一旁,臣回来会过目。”
李羡鱼轻怔。
她似听出临渊话中的深。
她轻声问:“是母后不喜欢吗?”
可是,她甚至都还没有正式面见过临渊的母后。
临渊替她穿好外裳,牵着她往镜台前走:“因秉性不同。”
“不会有雪貂,心喜欢一只兔子。”
李羡鱼被他摁坐在镜台前的玫瑰椅上,抬眼看向铜镜里彼的倒影。
镜中的少乌垂腰,身量纤细。还未上妆的脸容莹白,杏眸微圆,清澈明净,还的有些像临渊口中的兔子。
反观立在她身后的少。
即便是在铜镜里,亦是神情冷峻,凤眼寒冽。
但他刻手里执着柄玉梳,正给她顺着垂在腰后的长。鸦青羽睫淡垂,剑眉微皱,似在思量着应当给她梳个什么样的式。
他不像是雪貂。
倒有些像是传说中会吃兔子的狼。
李羡鱼望着镜中的他,唇畔梨涡轻现。
她语声绵软:“临渊,不喜欢吗?”
临渊一顿。
继而他道:“臣是臣,母后是母后。”
他说罢,不再迟疑,迅速将李羡鱼的长挽起,绾成她素日里最常梳的百合髻,以一支玉蜻蜓簪子绾好。
临渊剑眉微皱,拉着她起身:“走了。”
李羡鱼提裙小跑着跟在他身后,有些匆忙地解释道:“等等,还没梳妆——”
临渊与她相握的手却不松。
他不放她回去梳妆,只是利落地从妆台上拿起一盒抿唇用的胭脂纸递给她。
李羡鱼只得接过胭脂纸,在行走间匆匆往唇间一抿。
胭脂的成色很好。
映在她潋滟的红唇间,鲜活如春。
临渊睨了眼,凤眼微深,将她的素手握得更紧。
李羡鱼正将装胭脂纸的盒子藏进袖袋里,察觉到他加重的力道,便随之仰面望向他。
“临渊?”
临渊毫不迟疑地停步。
他俯身,吻上她刚涂完胭脂的柔软唇瓣。
李羡鱼微怔。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唇上的胭脂已被他吃掉。
她抬起羽睫,对上临渊注视着她的晦暗凤眼。
他的语声微哑:“等到了母后殿中,不必久留。问完安便走。记住了么?”
李羡鱼迟疑着问:“母后的有这样吓人吗?”
临渊与她相握的长指再度收紧。
他道:“不是母后的事。”
李羡鱼讶然不解:“那是什么呀?”
她的话音未落,临渊已俯身,欺近她的耳畔。
他启唇,在她的耳珠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口。
李羡鱼满面通红,听临渊在她的耳畔低哑启唇。
“是臣与公主的事。”
拜会完母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在宫中东面的静安殿中,李羡鱼见到临渊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