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拿一本奏章,给李羡鱼递笔:“公写便是。若有非议,臣自会处理。”
李羡鱼起初的候尚有些迟疑。
但想到每回她先写在生宣上落笔,临渊再誊写到奏章上,样确实有些空耗辰,便也点头同。
数日后的黄昏,侍女们在铜鹤冰鉴添冰的候,宦官们送日前的回折。
李羡鱼从其中抽几本几乎的奏章,忐忑看去。
翻阅到三本的候,她果然看见有官员询问陛下的笔迹为何不同。
她拿湖笔的末端抵着下颌,望着庭院青碧的梧桐,绪在热闹的蝉鸣声有片刻的游离。
她总想着帮临渊分担些什么。
但后宫不能干政,她能做的事似乎也总是样的少。
连批点不重要的奏章,都会被人质疑。
正她略微失落的候,远处珠帘脆响,是临渊落朝回。
踏进承乾殿的候,他剑眉紧皱,眼底沉着未散的寒。
大抵是在朝堂之上,遇到什么令人不悦的事。
两人的视线对上。
李羡鱼轻眨眨眼,将奏章的事暂且摁下。
“回啦?”她秀眉弯弯地站起身,从旁侧的冰鉴拿两盏冰碗子:“御膳房做的冰碗子,你也尝尝吧。”
她将手中的冰碗递向他。
临渊抬手接。
隔着白雾似的冰气,他剑眉微抬,清晰地看她藏在眼底的绪。
“是谁惹公不高兴?”
李羡鱼羽睫轻扇。
她侧身将龙案上摊开的奏章挡住,依旧是眉眼弯弯道:“先吃冰碗再说。不然,等会可就不凉。”
临渊轻应声。
他在李羡鱼的身旁坐落,陪她一起用起手中的冰碗。
直至冰碗最后一枚樱桃被李羡鱼吃掉,临渊抬起手臂,轻易举地将她藏在背后的奏章拿。
李羡鱼想拦的候,已经晚。
她垂落指尖,略微有些心虚:“临渊,我替你批奏章的事,好像被人发觉……”
临渊视线淡扫,语声平静:“点事,公不必挂心。”
李羡鱼略有些迟疑。
后宫干政,样的事,算是事吗?
临渊似是看她的不安。
他将李羡鱼抱起,让她坐在他的膝上,着她的面,执起朱笔,在那本奏章上写下批复。
‘笔迹不同,是朕的皇后代为批复。卿若不服,可让自家夫人代为上奏。’
李羡鱼忍不住轻轻笑声:要是他没有夫人呢?”
临渊将奏章放至一旁,眉梢微抬,并不在:“那臣何干?”
李羡鱼认真想想。
稍顷,许是想象那名臣子听见句话的表情,便忍住笑,点头应道:“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经一闹,李羡鱼低落的心绪重新轻盈起。
她从临渊的怀中起身,在他旁侧的玫瑰椅上坐落,微微仰脸看向他:“那今日是先批奏章,是先用午膳?”
临渊侧首看她,似是忆起才的情形。
李羡鱼坐在长窗前,支颐望着庭院的梧桐树。
秀眉微蹙,闷闷不乐。
他绪微顿,改为问她:“公想宫游玩吗?”
李羡鱼没想到他会样回答。
她踌躇轻声:“可是,我们有奏章没有批完……”
临渊道:“回再批。”
李羡鱼顿顿,又道:“我们午膳也未用。”
临渊答:“宫亦有酒楼。”
李羡鱼羽睫微闪,也没说好不好。
仅是悄悄将才的那本奏章合拢,拿案几上的白玉镇纸压住。
以防在殿内无人的候,被风吹走。
临渊薄唇轻抬。
他站起身,递手给李羡鱼。
李羡鱼也起身,将指尖轻搭上他的掌心,杏花眸浮起盈盈笑:“我便去拿幕离。”
*
正午分,两人离开皇城,同至鹤望街上。
即便如今是夏日,条胤朝皇城内的街依旧热闹。
游人摊贩交织去,货郎手响鼓咚咚,叫卖声接连不绝。
李羡鱼戴着幕离,从摊贩处买两碗消暑的乌梅汤,又牵着他往偏僻的阴凉处走。
许是心中挂念,不知不觉间,倒是再度走到他们曾经买话本的那处暗巷。
一整个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