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暗巷内并无多大的变化,铺地的青石也未见得多添新裂。
唯独不同的是,那株茂密的银杏树底下,不见那名卖话本的摊。
李羡鱼觉得奇怪。
她将幕离撩起些,拿团扇轻轻扇着风,左右环顾,觉得个夏日,再没有比银杏树底下更好的纳凉地界。
那名摊应没有换地的缘由。
难道是今日中暑,不能摊?
她般想着,便捧起手的乌梅汤浅饮一口。
汤熬得浓,酸得她连暑热卖话本的摊都抛到脑后,只顾着抬手紧紧拉住临渊的袖缘。
“临渊,你有带糖吗?”
她秀眉蹙紧,艰涩启唇:“乌梅汤也太酸些。”
临渊没有随身带糖的习惯。
他遂执起李羡鱼的手,带着她往巷行去:“臣带公去买。”
李羡鱼连连点头。
条暗巷不深,他们快行至巷口。
未回到鹤望街上,倒是见街边门扉一启,屋宅内走一名将要摊去卖麦芽糖的老者。
李羡鱼杏眸微亮,提醒临渊:“麦芽糖。”
临渊颔首,快步去,对他道:“一袋麦芽糖。”
“好嘞。”
老者刚摊就遇到生,自然格热情。
他手脚麻利地装一袋,递给李羡鱼的候,金黄色的麦芽糖满得都快要从袋口掉落。
李羡鱼匆促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香甜的麦芽糖入口,霎便将乌梅汤的味道驱散。
李羡鱼眉眼微舒,趁着临渊在付银子的候轻声问那老者:“老伯,您是住在巷子吗?”
老者笑应:“是住在巷子。都住二十年。”
李羡鱼便问他:“那您认识巷子那名摊吗?”
她的语声落,临渊拿着银子的长指微顿,略微偏首看向她。
李羡鱼并没有察觉。
她回身去,遥指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便是坐在那棵银杏树底下摆摊卖话本的摊。他今日怎么不在?”
老者哦声,也笑起:“姑娘找王二狗啊?”
“那您可晚些。他昨日便跑。”
“跑?”李羡鱼微讶,忙跟着问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要跑?”
老者拿起银称,给临渊找着银子:“听说是遇见位得罪不起的大顾,指名道姓地要买他的话本子。指定只要其中一种。”
李羡鱼羽睫轻扇,下识地又抬眼去看临渊。
临渊垂落眼帘,不她对视。
老者没有察觉。
他打开话匣,唠唠叨叨地说下去。
“刚开始的候,倒是赚到笔银子。但话本子啊,总有卖完的候。”
“王二狗将整个京城都跑遍,再没找到类似的话本。原本以为桩生就样。没想到啊——”
李羡鱼的好奇心被勾起。
她等阵,见老者正低头慢吞吞地剪着银子,便忍不住问道:“没想到什么?”
老者将剪好的银子递给临渊:“没想到,那大顾却说,收不到话本,就自己写。每七日就要交一本。不然便送他去见官。”
老者想起日王二狗狼狈的模样,禁不住地发笑:“王二狗哪会写话本?听到消息的候就一脸苦相,没熬到日落,就赶紧骑驴跑!”
骑驴跑?
李羡鱼杏眸微睁,好半晌回神。
“谢谢老伯。”她对老者道谢,拿着麦芽糖,拉临渊,将他带到僻静的暗巷。
四面无人,她将幕离取下,拿那双清澈的杏花眸望着他。
“临渊。”
临渊淡垂眼帘,将她手的麦芽糖接,平静应道:“臣在。”
李羡鱼鼓腮道:“你将他赶走,我便买不到话本。”
临渊抬眉:“臣带给公的话本,公未看完。”
李羡鱼想起那满满一游廊的话本,为自己的贪心微微有些心虚,但是声辩解:“那不一样。”
她道:“那可是我们之间的话本……”
临渊不认:“臣公之间,何曾有婉婉?”
李羡鱼避重就轻:“可是,可是抛却婉婉那本,其余几本都挺有的。”
她怅然:“其中一本未写完。我原本是想问问摊,有没有后续的。”
现在,王二狗跑。
谁给她讲之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