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先禀明父皇。让他来治我罪。”
“皇姐!”
李羿不可置信般回过头来。
看见自家皇姐安静地坐在氤氲茶烟后。
臻首微低,眼睫微垂。
淡月色茶烟与博山炉里薄荷香朦胧她眉眼,映得她也似雨中烟气般淡而单薄一。
她语轻且慢,似在回忆这两里发生事。
“母妃病逝,小七走失后,华光殿里一直是十九陪着我。”
“他为我开药,教我骑马,带我去宫外迎花神,看萤火,逗我开心,教我不去那些悲伤事。”
“他对我而言,也重要。我们之间……也并不仅仅是影卫之于公主。”
李羿始终不能理解。
他双眉紧锁,一叠地:“皇姐要是觉得无聊,阿兕也可以时常入宫陪皇姐!小七既然走丢,阿兕也可以重新在宫外找其他狸奴过来!”
“不过是一名影卫,究竟有何不可替代!”
李檀轻转过脸,看向长案上十九放下那盒胭脂,看向更远处枝叶繁茂桃花树。
良久,她语低地:“阿兕,我喜欢他。”
即便早有猜度,但听见皇姐亲口所言,李羿是被震得往后倒退一步。
“皇姐!”
“他是影卫,你是公主。他能回来娶你不成?父皇不会答应!”
李檀回过脸来,唇角微扬,对他露出个浅淡笑容:“有什么系?”
在李羿惊愕视线里,她低重复:“我这样病,左右也是不会出降……又有什么系。”
话音落,庭院里静可闻落花。
并未走远十九倚坐在一株落花桃树上。
此刻略微偏首,看向那半敞支摘窗。
天光落漏在他眉眼,将少眼底心绪敛下。
倒是停在他指间上月梨似被惊扰,不悦地扑翅便大叫。
十九十熟稔地抬手,捏住月梨正张开鸟喙,竖指对月梨比了个噤手势。
春风里,他语淡,听不出末尾笑音。
“臣觉得,公主说得不对。”
他轻补充,漆眸微弯:“只有最后那句,说得不对。”
尾音未散,原本紧闭槅扇豁然洞开。
李羿夺门而出,面上溢着怒气,头也不回地往殿门处去。
十九捏着月梨鸟喙,与它一在桃树上了阵,直至这位小王爷背影都消失在游廊镜头,这才自桃树上而下。
他逾窗回到李檀寝殿。
殿内安静如初。
李檀独自坐在长案后,拿银簪徐徐拨弄着博山炉内未燃尽香药。
淡乳色烟雾衬得少女眉眼温柔,似四月里初开棠花。
十九走过去,在她对侧月牙凳上坐下,将月梨鸟喙松开。
在月梨叫嚷里,十九支颐问她:“公主皇弟走了?”
李檀轻轻应了。
她低头苦恼:“阿兕被我气走了。”
“依他脾气,应当要许久才能消气。”
十九若有所思:“小王爷再进宫时候,臣是去找他,给个交代吧。”
李檀微抬羽睫,略有不安:“十九,你要给他什么交代?”
她补充:“阿兕脾气不好,听不进你话。”
十九笑眼微弯,将长案上一碟装着小核桃瓷碟拖过来,用核桃夹子替李檀剥着核桃:“臣着,公主身体好些了。便向公主告一段长假,暂且离开华光殿一段时日。”
李檀抬眼看他:“是多长假?”
十九轻轻笑了,不大确地:“兴许一半载,兴许三五载,谁又说得准呢?”
核桃破碎清脆里,李檀指尖轻蜷,微垂下眼帘。
她语轻地问:“十九,这便是你说交代?”
十九像是没有察觉她难过。
他笑应了,单手将前来吃核桃月梨摁住,又将剥好核桃仁递给李檀。
李檀最终没有伸手来接。
她侧过脸去,拿银簪拨动着博山炉里烧得泛白薄荷香,藏着眼底心绪,在烟气里静默不语。
十九便将剥好核桃仁放在她跟前,笑眼弯弯地向她解释:“臣了许久,是不算进太医院。”
“毕竟太医在宫中受拘束太多,能为公主做事又太少。”
李檀持着银簪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