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上朝。
霍霆便也未着将军服制,仅着一身藏蓝色常服,腰并未佩剑,但依旧是身姿挺,带着武将特有的轩昂。
顾清晓手里执着柄绣白昙的流云团扇,鸦鬓簪着与廊下紫藤同色的垂珠步摇,清丽的眉眼舒展,语声轻柔:“今晨去城郊的时候,我们应当带上昭昭的。免得她连日闷在府里,平白觉得日子聊。”
霍霆垂眸淡声:“其余时候便也罢了。如今胤朝节来京,也是敌是友。京中时局紧张,还是要让她处乱跑,以免横生事端。”
顾清晓团扇轻摇,眼角眉梢都藏着笑:“也你是怕她惹事,还是怕她偷偷跟来,又听见一耳朵你少时做的荒唐事。”
霍霆轻咳了声,将她的手攥进掌心:“都少的事了,怎么还记着。”
确实是五六前的事了。
那时候昭昭还是孩童,正是好奇又好动的纪。
成日里跟着小尾巴一样黏着她的母亲,连带着他都没什么机会和单独相处。
好容易挑了个昭昭在女先生那习字的清晨,带着去城郊看野丁香,顺便重温下少时的事。
没想到刚说起及笄时,江陵的男女之防很重,他能目张胆地带她出来玩,便成日里翻墙去她闺房外的游廊上等她这件事的时候,软磨硬泡地从婆子嘴里问出他们去向的昭昭便骑着她的小马从田埂上过来。
她兴高采烈地在他们中坐下,睁着一双清澈的杏花眸,非要追着他问‘阿爹你为什么放着正门走,非要走墙呀?’。
霍霆对此疼已,连带着也狠狠长了个记性。
但凡是要带顾清晓单独出门,临行前必要吩咐下人们将昭昭看好。
以免又一句被她追着问上好几个月,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严尽数扫地。
过随着昭昭岁渐长,府里的下人渐渐有些看住她。
他们前脚刚走,昭昭后脚就会变着法子溜出去玩。
他在枕畔与提起过几次。
但只是笑,还说起他们少的时候,可也没有少背着岳父岳母溜出府去过。
连带着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罢了。
回忆,身旁的顾清晓轻碰了碰他的掌心,语声很轻地提醒道:“到花厅了。”
霍霆立即正色。
顾清晓也敛住笑音,如往常那般迈步走进花厅,与霍霆相携坐落,对早已等在这里的昭昭弯眉:“我与你父亲去见了位故交。回来得晚了些,倒也没有给你带糕点,过倒让小厨房添了几道你爱用的菜肴。”
她说着,便对旁侧等候的侍女笑道:“布菜吧。”
侍女们齐齐应声,鱼贯上前布菜。
昭昭眼睫轻眨,坐在下首乖巧地应了声,但心里却镜般的清楚。
父亲最好的故交就是那位姓羌的将军,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
但那位将军少心性,尚了公后依旧改。
打仗的时候便成日里带着自家的公夫人天南海北地游山玩水,往往一整加起来,都未必能有一个月留在玥京城里。
如今更是没有他们要回来的消息。
今日说是去见故交,其实八成又是撇开她道到哪里玩去了。
过本着就算说出来,他们也会承认的心态。
昭昭便也乖顺地没有说破。
只是等着侍女们将她喜欢的菜肴呈上来,便端了碗银耳甜羹,小口小口地用着。
顾清晓也用了些时令的菜肴,视线却落在昭昭的发上,若有思的模样。
她并未立即开口,而是等到一顿晚膳用完,这才柔声问她:“昭昭,你发的珍珠钿呢?”
昭昭伸手摸了摸,继而弯眸,很自然地答:“午后打秋千的时候怕掉了,我便收到袖袋里去了。”
她说着,便拿帕子拭了拭指尖,证似的将袖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可就在这里——”
她的音未落,却见坐在她对面的父亲面色骤然一变。
昭昭微愣,也觉得手里的触感似乎对。
她下识地低,看见她手里拿的是自己的发钿,而是她顺手放进袖袋里的,那名少送她的剑穗。
玄底青流苏,中还镶嵌着一枚色泽如夜的黑曜石。
显是男子的件。
昭昭杏眸微睁,慌忙抬手,欲这道剑穗丢回自己的袖袋里。
但还是晚了一步。
坐在她对侧的霍霆眼疾手快,立即从她手里将这道剑穗夺过。
“昭昭!”他疾言厉色,看着眼前的剑穗如临大敌,甚至都拿出在沙场征战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