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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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乌鬃马停在城西的一处窄巷。
谢渊单勒马,望向远处的巷,对马背上的少女道:“再往前,就要出玥京城的城门。”
昭昭抬起羽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果然看见朱红的城门遥遥可望。
她唇角抬起,满意地点了点头,翻身从马上下来,对他弯眸:“那就在里吧。”
她回头身来,好奇询问:“你想找问什?”
谢渊同时翻身下马。
但他中依旧紧握着缰绳。
俨然是问完便要离开的架势。
“玥京城近来发生的事。”他顿了顿,又道:“仅在数之前,玥京城内吏治紊乱,盗匪横行,百姓自危。但如今所见,却并非如此。”
“桩事可有说来话长。”昭昭轻笑了,左右望了望,在一株桃树跟前铺帕坐下。
她支颐望着巷外来往的百姓,黛眉弯弯:“还要从先帝驾崩前说起。”
谢渊微顿,终是松开里的缰绳。
他抬步走到她跟前,垂眼看着她:“你说。”
昭昭羽睫轻扇。
她将肘支在膝上,半是认地道:“你样看着,说不上来。”
她伸给他比画了下:“你生得般高,还在跟前站着。就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不像是要与说话,倒像是要审犯似的。”
谢渊瞥她一眼,有多话。但还是在她身旁不远处坐下。
他问:“样可行?”
昭昭偏头看他。
觉得他即便是坐着,也要比她高出一截。
于是她便起身坐到旁侧一块略微平坦的大青石上,才回忆着道:“数之前,先帝还未驾崩的时候。政事是由当时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康王暂理。只是康王耽于美色,荒废朝政。先帝病入膏肓,也无法管束他,才让玥京城里乱作一团,全凭朝内的几位重臣与当时还是靖王的圣上勉力支撑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在先帝病危之前,下了道密旨,废太子,立靖王。玥京城里还因此起了一场很大的风波。”
“不过后来风波平息。圣上柩前即位,数来励精图治,罢佞臣,扶忠良,才有了如今玥京城里海晏河清的景象。”
她又简单地说了当今圣上的政绩,笑着补充:“那时候还才几岁,旧事都是听阿爹说的。不一定全是样。但应当也是差不离的。”
谢渊同时抬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巷外的长街。
即便是样偏僻的地界,长街上依旧是流如织。
街边的馄饨摊子上几名泥瓦匠正大吃着馄饨,高谈论着近日又给哪家砌了新墙,建了屋宅。
卖馄饨的摊主忙活个不停,在挑子旁热得头上发汗,但脸上满是笑容。
就般看去,确实颇有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
从百废待兴到玥京城内百姓安居,短短数,着实不易。
他有支颐。
是从桃树下起身,牵过正在吃着落花的乌鬃马。
临上马之前,他回首,平静询问:“宣平将军是先帝倚重的部将。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的父亲不怕吗?”
昭昭也从桃花树下起身。
她伸理了理坐得微皱的裙裾,语调依旧是轻快带笑:“不怕呀。”
“圣上是明主,得清忠良与奸佞。大玥国库不足的时候,还愿意裁减自己的用度来给边关的战士们置军粮与冬衣。事诸位将军都看在眼中,又有什好担忧的。”
她般说着,又抬将发上簪着的红宝石步摇取下,大方地伸递给他:“对了,那枚剑穗可能法还你。就拿个抵给你吧。”
谢渊低首。
望见桃花树下少女笑意盈盈,白皙的掌心里放着一支半开海棠的步摇。
花瓣是由上好的红宝石镶成,底下坠着的同色流苏摇曳着缠绕在她纤细的指尖上,如丝如线。
他再度垂眼,淡拒绝:“不必。”
昭昭羽睫轻眨:“都说无功不受禄。”
“但是,还想蹭你的马,去京城里逛上一圈。”
她惋叹道:“毕竟,可能是个月里,后一次出来玩了。”
谢渊挑眉不语。
眼前的少女看着天乖巧,但是跳墙的动作般熟稔,毫不迟疑,显然不是第一次逃家。
昭昭似也看出他眼底的质疑,便索性将昨日里发生的事都与他简单地说了一遍。
末了,她还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