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晓站在身旁,眼里满是不舍,但终究还是让月见去唤昭昭过来。
昭昭来得很快。
她穿第一次遇见谢渊时的红裙,戴她的珍珠钿,步履亲亲地走到前院里。
看送聘的队伍鱼贯进来,将带来的聘礼放在廊上。
首先送来的是各色珍宝古玩,金银玉器。
一箱连一箱地放在照壁前,流水般络绎不绝。
令在府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一阵艳羡。
昭昭微踮足尖,认真地看一阵。
久到她都觉得谢渊应当是将她说过的话忘记了,不会再送话子来的时候,马首上系红绸的车队绵延而来。
车帘打,车厢内便是满满当当的话。
送聘的队伍也再度忙碌来,摩肩接踵地将话往将军府的游廊上堆。
从廊上堆到廊下,再从廊下堆到照壁跟前。
直到前院里都快没有落脚的地方,才可算是缓缓停歇。
昭昭站在五颜六色的话中央,杏眸微弯,望手持婚书的少年向她而来。
春光里,抬眼帘,像是她曾经戏言过的,当她阿爹阿娘的,将手递向她,毫不戏地向她许诺。
“我与话都归你。”
这句话在说来,是这般的格格不入。
但昭昭还是轻轻笑出声来。
她提红裙,迈过眼前如山似海的话,将素手搭在的掌心。
铺地的话与红绸间,她杏眸弯弯,格外认真地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