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光是自己谋逆就足以把一家人都送到菜市口。所以他今天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赐给他们白绫让他们死个体面。 不过有一说一,勒死的痛苦程度比一刀砍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是被发现了啊,”雷震平感慨,“可我已经准备好了啊。” “嘭”,守在门口的家丁被人一脚踹进了门,然后,一名巡城司甲士一刀枭首。 然后,姚参将走进了门,身边是持着带着新鲜鲜血的刀的巡城司甲士。 姚参将看向了雷知府,拿出了那一袋五石散,道:“雷知府身为一地知府,知法犯法,抄家灭族!” 其实服用五石散这个罪责可大可小,大的抄家,小的无罪。 雷知府站在那里道:“老夫认罚,只是可否请姚参将与老夫饮一杯茶?” 姚参将点了点头,走上去,显然是同意了。姚参将走过歪脖子树,没有看两边挂着的满满当当的人,这些人的死在战场上不过是最平常的事。 姚参将走进了一个屋子,里面烹着茶,雷知府给他倒了一杯茶,姚参将一口饮尽,结果被烫到了。 “呵呵,老夫我今天死定了,是吧。” “是啊,虽然我也不想杀您,但这是林副都统的命令,我必须遵守。” “呵呵,如果老夫告诉你我是卫南光复团的一员呢?” “什么!” “我一直瞒着所有人包括我的家人,但在我暴露后他们也得一起死。我有感觉了,今天就是我的死期。而且,在苫欣堡的光复团成员被抓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所以今天早上我把我的身份告诉了所有人。最后愿意自杀的都死了,不愿意自杀的也被我逼着自杀了。” “只不过,有一个人我放心不下,所以拜托你看在之前的情份上帮我照顾好她。” “没问题,我尽力。”姚参将答应了。 “那个人是我的女儿,她很小,不知道藏在哪里,只要你照看好她老头子就心满意足了。” 突然,雷知府喉结滚动,等到姚参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已经来不及了,雷知府先前在牙缝间藏了毒,现在毒已发作,雷知府七窍流血,身子软了下去。 就在姚参将要下令找到雷小琴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传信兵的声音:“林都统有令,雷镇平通敌卖国,雷府上下,鸡犬不留!” “喏!” 然后姚参将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不要杀我,不要!” 再然后,是刀锋入肉的声音,凭借姚参将六阶强者的耳力听得一清二楚。 “不!”姚参将跑出了门,他看到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有十几岁了,不过却怀着身孕。 但不管怎样,她不是雷震平托付给他的就是了。 “报告大人,我们没有找到雷正川,但我们在后院里发现地道,已经有甲士去追了。” “好的,我知道了。” 姚参将走出了院,院门外满地横尸,血染红了青石砖,靴子踩在上面黏糊糊的,不过都是多少年的丘八了,自是不会在意这个。 突然不远处,火光冲天,姚参将大惊急忙奔过去远处也跑来一个甲士,对着姚参将禀报道:“大人,雷正川跑到了雷家的藏粮洞,在里面浇了火油。然后自己拿着火折子跳下去把粮食点着了,还烧死了我们几个追下去的兄弟!” 姚参将抬头望天,韩川的天变了,变红了,而雷府除了雷小琴的所有人也尽皆被杀,染得地面一片血红,天地相映,一片红光! ———— “娘,娘!大事不好了!周狗打过来了!” 雷府隔壁的金府,巡城司司长金安冬跑了过来。 “急什么急,做了多少年巡城司司长还毛毛躁躁的。”金家老太君责怪道。 巡城司也是有等级划分的,县城的巡城司长官叫校尉,府城的巡城司长官叫司长。 “娘这次是真的出事了,周狗他们真的要南下了,都把兴郡打穿了!” 地位较低的官员并不清楚司马长翼从什么地方打来的,只会本能认为是从兴郡打过来的。 “那你不好好地在街面上维持秩序,跑过来找娘干嘛?” “唉,别提了,自从林副都统来了之后,就直接接手了韩川的巡城司,然后把巡城司一拆二,原本千百号人的巡城司,四百多给了朱姓校尉,我只分到了一百多人。” “那你应该把你剩下的手下集结起来,尽力做好韩川的防卫,给那林副都统看看,我金家人会为了吴国拼尽最后一滴血!” “娘,不是我不集合,今天,林副都统把我最后的一百人叫走了,给了一个姓姚的参将。而且我这一次是来劝娘您出了这金府出去避风头的。” “出去?娘只习惯住这里了谁都别想让我搬出去!” “娘您……” “啊啊啊!” “隔壁是什么声音?” “我去看看。” 金司长走出了院落,小院安静了下来。 金老太君的身后的院门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金安冬的妾,她一直被金安冬要求待在后院伺候金老太君。 金老太君起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想要老婆子我退下去,想让我改头换面,躲避周狗,然后再让我往南方逃,趁机占了这金家。老婆子我好歹是个四阶练气士,你们那点伎俩怎么能瞒得过!” 女人跪伏在地磕头道:“老太君,我该死,我不该谋划这事的我……” 女人把头往地上砸去,血侵染了地上的青石板。 “罢了罢了,起吧!”这时身后面的一块青石板被顶开,一个小脑袋钻了出来,她爬了上来,这正是雷小琴。 她身上满是擦伤,身上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