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疼痛冲上脑仁,文婵双眉紧皱,倒吸了口气。
要死了,为什么在梦里痛感还这么强?
想到某种可能,文婵脑袋一歪,恶狠狠地刮了一眼黑无常。
她现在进了黑无常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他在主宰,他的想法会加诸在她身上。
“伤口裂开了,姑娘先忍忍,小生就带你回家包扎。”黑无常盯着文婵被血水浸染红的左肩,弯身,轻轻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文婵:“!!!”
小生……黑无常自称小生……好惊悚,他到底做的什么梦啊!
梦,永远都是千奇百怪。
除了清醒的文婵能意识到梦的异常,连向来心思缜密的黑无常,都逃脱不了梦的摆布。眼前的人刚才还好好的肩膀,突然血流不止,黑无常不但不觉得不合理,反而还能自圆其说。
把人横抱入怀,梦中的黑无常似乎有些不自在,耳根子浮现浅浅红晕。
他目不斜视,抱着文婵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湖边,看样子,是真的要带文婵回家去包扎。
文婵这会儿已经被黑无常凌架于一切的想法,折腾的不想动了。
刚入梦,就被迫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甚至还不良于行。就这,她还能说什么。
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让他折腾吧。
等折腾的他觉得她伤好了,能聚功力了,直接把夜游神神通给他套上去,他自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打定主意,文婵眼睛一阖,不理黑无常了。
漏洞百出的梦,被黑无常演绎的无懈可击。他说回家,在梦里他就真给自己弄出来一个家。
九门山山脚下,三间古朴简陋的青砖瓦房依水而建,房前一片药圃,院中竹架上,还晒着好几筐药材。
黑无常把文婵带回家,将她放到竹席上,然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文婵已经被黑无常弄得完全自闭,懒得管他要干嘛,她躺在席子上,静静观察四周。
噬梦阵将人拉进梦中,又岂会让梦如此风平浪静。
黑无常的梦看似没有危险,但鬼知道在这平静梦境下,隐藏了什么危机。
观察了一圈,暂时没有发现危机,文婵松了口气。
这时,忙了一会儿的黑无常,端着一盆水从另一间屋子走了出来。
将水盆放到床头上,黑无常扶起文婵,让她靠在枕头上,然后,有些局促地撕开文婵的衣服。
黑无常梦所造的世界,是在古时。所以,文婵一入他梦,就被迫换了一身衣服。她现在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轻纱薄裙,头发挽成了一个复杂发髻。
衣服撕开,鲜红血液漫染细肩。黑无常从水盆里捞出一块手帕拧干,然后,开始轻轻地擦拭伤口。
他动作很轻,擦拭伤口时,拧帕子的手指无可避免的和文婵娇嫩肌肤有了接触。
梦里的黑无常不知是第一次干这种活,还是因为太纯情,肌肤碰触刹那,手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连清洁伤口的动作,都迟缓了那么一下。
倚在枕头上,被折腾自闭的文婵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她半眯着眼,饶有兴趣地看黑无常表演,可就在黑无常手发颤瞬间,莫名的,她身体竟神奇得跟着有了反应。
肩膀有些颤抖。
犹似被情人扶摸,颤抖中还带着一丝不受控制的闪躲,被手帕擦拭过的皮肤,还微微发起烫来,不但如此,连心跳都跟着加快了几分。
文婵瞬间瞪眼:“……”卧槽,他又在想什么。
文婵侧头,讷讷地瞅了瞅自己的肩膀,看着不受自己控制,连肌肤都害羞地染上红晕的肩膀,额头下意识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抬头,目光愤怒瞪向黑无常。
谁知视线刚对上去,黑无常眼神飘忽,立即闪躲开,英俊脸庞刹时染上了红晕。
文婵眨了眨眼:“……”
哎呦喂,黑无常脸红了。
文婵唇角一扬,促狭一笑,眼里带起了浓浓兴趣。
脸红的黑无常,怎么这么想让人逗呢。
黑无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竹席,拘束道:“冒犯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说罢,他手上动作加快,三两五除二的清理完伤口,然后迅速上药为文婵包扎。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抬眼去看文婵,脸也一直憋得通红。
这期间,也不知道黑无常在脑补些什么。
文婵虽心思清明,但心口却一直不受控的在剧烈跳动,胸腔中,似乎有一股热流溢出,冲向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那感觉升起刹那,文婵便察觉到了。她收起戏逗黑无常的心思,眼帘半阖,细细品尝那种陌生又让她心情激荡的感觉。
血脉在沸腾,被污染的无垢体似乎正在被热流洗涤。
不过,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不够,不够,心脏被撕裂的那道口子太小,心血没办法完全冲破心脏。
到了这会儿,文婵差不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她陷入了黑无常梦中,但噬梦阵所制造出来的梦境都是三分真七分假。她和黑无常应该都是真体入梦,所以在黑无常主宰梦境时,他的心思凌架在了她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