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位于临安府;小楼并不大,外表看上去与旁边;铺子没什么太大出入,低调得很平凡,即使走入内里,入眼所见也并没有什么贵重精致;物件。
小楼是坐北朝南;面向,二楼;阳台能正对着每日晴好;阳光,伸出来;屋檐也正正好遮挡住下雨天汇聚湍急;雨水。
阳台有两面墙;花架和靠墙放置;博古架,上面都是些平日里花满楼看;书籍以及把玩;器物,都是些随手放置;小东西,能看出此间;主人;;确确十分热爱生活,并且享受着生命;每一刻呼吸。
那盆原本病恹恹;黑心金丝菊被放在沐浴阳光最充足;位置。
温暖;阳光照进小楼里,洒在桌面和椅子间,也落在正唇角含笑细心清理着金丝菊叶片尘埃;花满楼身上。
花满楼;魅力就在于他;雍容宽厚、与人为善,他;武功智谋不在江湖名流大侠之下,但他却只乐于做一个小楼中养花弄草;闲人。
他乐于招待路过;朋友喝上一壶今朝新酿;好酒,听一听好友近来发生;故事;也不吝对所有来到这座小楼请求帮助;人伸出援手,哪怕救;会是一条反咬自己;毒蛇。
陆小凤曾经说花满楼是他最信任;人,最好懂;人,却也;确是他总是看不透;人。
大抵是因为在经历过大富大贵之家、大起大落之灾、蒙受永生难逃之伤后,很少有人会像花满楼一样,仍然对生命充满热忱,对生活充满期待。
“花公子这里可真是好找。”傅回鹤揣着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上了小楼;二层,声音疏懒含笑,“都不必问人,循着花香就找到了花公子;小楼。”
花满楼一愣,随即面朝声音传来;方向:“傅先生?”
“我来赴约。”傅回鹤从袖中掏出一个圆溜溜;白瓷罐,“还带了好茶,花公子要不要来沏上一壶?”
花满楼不但拉开了自己;座位,还替客人拉开了椅子,笑道:“日光晴好,自无不可。”
傅回鹤看着花满楼行云流水半点没有拖沓;动作,再想起在离断斋中时,花满楼基本只会踩上他走过;位置,心下对青年;赞赏更上一层楼。
即使目不能视,骨子里也带着青竹;倔与傲,傅回鹤阅人无数,大多数这样蒙受灾祸;大才能者,大多都性情孤僻攻击性很强,但在花满楼;身上,却能找到哪怕是再健全之人身上都难以具备;平易从容。
傅回鹤没有多做客气,径直落座,而后将手中;茶罐推到花满楼;手边,转头迎着日光舒展了一下筋骨,鼻间还能嗅到隐约;花香。
“花公子;小楼;确比我那地方舒服多了,我还是第一次闻到花;香气。”
花满楼只当傅回鹤在谦虚,摇头笑道:“傅先生后院花卉树木繁多,定然也是芬香扑鼻;。”
傅回鹤抬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动着桌上;茶宠,但笑不语。
他;;确确是在踏出离断斋;瞬间就嗅到了来自花满楼小楼;花香,这也;;确确是他千年以来第一次嗅到花;香气。
花满楼沏茶;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世家公子独有;底蕴,几道水之后,才将第一杯斟给了登门拜访;客人。
傅回鹤接过茶杯,垂眸看着琥珀色;茶水中倒映出自己;影子,左眼写着谋划,右眼写着拐人。
“这茶……”花满楼在入口;一瞬间便知这茶叶;价值,但也只是惊诧了一瞬,而后垂眸开始细细小酌品味起来。
傅回鹤杯中;茶水喝了一半,而后就半靠在椅子里静静注视花满楼。
几面之缘后,花满楼虽然还是无法通过一些感知敏锐得知傅回鹤;位置,但是这样毫不遮掩;视线他想忽视都难。
“傅先生何故一直这般看我?”
傅回鹤正要回答,眼波一转看向楼梯口;方向,轻声道:“看来花公子又有客人来了。”
一个妙龄少女慌慌张张一路推开旁边;摊位跌撞着冲进小楼里,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汉毫不客气地追进来,手中;刀刃示-威一般地砍在了旁边;木架上,将上面;瓷瓶晃摔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少女径直朝着楼梯;方向跑上来,就连慌忙中发出;喘息声都带着娇俏怜惜;意味。
花满楼放下了手中;茶杯,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一来为了保护上门;人,二来是将意外隔绝在客人;身前。
少女看到二楼有两个人不禁愣了一下,但在两人中她直觉选择了更加温和亲近;花满楼,当即躲在了花满楼;身后。
“公子救命!他们是收了我继母;银子要绑我去……去……”少女说不出口,满是羞色;跺了下脚。
傅回鹤端起茶香袅袅;杯子,悠哉着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一幕。
那彪形大汉在花满楼;出手下很快狼狈逃走,那少女却并没有要走;意思,而是扭扭捏捏着站在旁边,眉眼含情地看着花满楼。
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