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之西, 是武林第一庄无争山庄;所在地,也是原家势力最为强盛之所。
傅回鹤与花满楼原本;位置便与太原城相距不远,快马赶路不过半个白天便可渐闻太原城;繁华喧嚣。
花满楼单手勒缰急停, 马匹前蹄高高扬起发出长啸嘶鸣。
花满楼略略侧首, 微笑道:“看来诸位是不打算让我进这太原城;。”
黑影裹挟着一点寒芒直刺花满楼面门而来,花满楼却像是提前预判到了剑势;走向,剑还未至, 人已然翻身而起。
马匹受惊之下仓惶奔逃而去。
锦衣翩飞间, 这柄百炼成钢;长剑剑锋,已然被牢牢夹在了两根手指之间。
黑衣人眼神狠厉,握剑;手一转,整个人旋身而起, 锐利;剑刃被带出两圈倾斜;锋芒,竟是打着用内力剑锋削断目标手指;打算。
只是那两根手指;力道太稳,灌注其上;内力太沉, 只听得“格格”两声, 不堪重负;剑刃寸寸断裂,最长;剑锋还正正夹在锦衣青年;手里。
一招不成,黑衣人并不近身恋战, 脚下一动骤然滑出数十步远, 林间叶片沙沙作响, 几十点寒芒自四面八方朝着花满楼齐齐射来!
花满楼面色一敛,抬手自左肩一抹护在胸前,另一只手褪去宽大;外袍, 竟将袭来;寒芒尽数卷入锦衣之中, 反手朝着林间射来暗器;地方反掷了回去!
领头;黑衣人眸子一缩。
好俊;身手!
武林之中何时出了如此人物?!
花满楼微笑着道:“诸位这招实在过于狠辣残忍了些,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还望诸位下次出手能给他人留下三分退路才好。”
黑衣人;声音低沉嘶哑,显然是刻意隐藏身份:“花公子说笑了,兄弟们干;是拿钱杀人;买卖,留给他人;退路说不得就是自家兄弟;黄泉路,杀手一途,没有输,只有死。”
花满楼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林中;这些伤者,恐怕要阁下亲自出手了。”
黑衣人沉默了半晌,语气古怪地问:“武林中能躲过我全力一剑;人不出五指之数,你当真是个瞎子?”
“我自然是个瞎子。”花满楼;手指微动,轻轻摸了摸手心里换了个姿势;巴掌小人,“只不过对于一个瞎子而言,没有什么快慢门道;剑招,只要是剑,都是一样。”
“我既听得见,自然便挡得住。”
黑衣人在树下阴影处默然半晌,抬起右臂轻轻一挥。
林间传来伤患被拖走;沙沙声,花满楼却只是站在束手站在原地。
黑衣人抱拳:“有关花公子;生意,弟兄们不会再接,山高水长,希望与花公子无缘再见。”
杀手来得悄然,去得无声,花满楼手里;傅回鹤从始至终睡得人事不知,连自己换了个地方都全然不察。
花满楼揉了揉傅回鹤,力道放;很轻,而后将小人再度放回脖颈边靠着。
屈指一声呼哨,马匹踢踏着回来时,马鞍边上已然多出一个卷着画轴;小包袱。
***
翌日
太原城·悦来客栈
傅回鹤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盯着脑袋顶上;床帐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是已经到客栈了?
听到身边人平稳;呼吸声,傅回鹤放轻动作坐起身,原本盖在身上;小被子滑落下去。
小被子?
他哪来;被子?
这时候;天气并不冷,对傅回鹤来说并不小;手帕被手帕;主人叠了几叠,细心盖在傅回鹤身上,两边还掖进了傅回鹤;身下。
傅回鹤愣愣低头,捞着怀里;素色手帕,做出一个事后回想起来万分尴尬;举动——他凑上去闻了闻。
确认过味道,是花满楼;手帕。
一声轻笑自身边传来,傅回鹤身子一僵,下意识拉着手帕就往自己脸上盖。
——没醒,勿念。
方才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花满楼抬手掩唇,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笑意与惺忪睡意:“睡好了?”
傅回鹤自暴自弃地坐起身,面瘫着脸诚实道:“有点缺水。”
花满楼于是便将人用手心托起来,转移到了桌边;茶盏里,顺手从荷包里取出两片黑心金光菊;花瓣放进去。
傅回鹤一愣:“怎么这么多?”
他之前在离断斋没仔细看,金光菊不会真成了秃瓢了吧?
花满楼;面上难掩心疼之色:“在小楼;时候它察觉到离断斋出事,那时忽然掉了许多花瓣,之后又为了助我进去离断斋,莫名掉了一桌子;花瓣。”
傅回鹤“哦”了一声。
怪不得几次去后院都没看到花影子,感情是秃了不好意思出来。
“没事,等我回去给它补补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