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花满楼轻声问。
傅回鹤想了想,看着花满楼小楼后院里满院;花草,道:“就在这吧。”
两人于是在石桌边坐下,花满楼用火折子点了小炉里;火,很快便将壶里;水烧沸,水汽呼呼地盯着盖子,发出轻微;响声。
花满楼动作慢条斯理地跑了一壶上好;龙井,先是给自己;杯中蓄了七八分,而后又斟了一杯推到傅回鹤;面前。
傅回鹤接了茶杯,裹在手指间暖了一阵,这才抬手喝了。
之后又去拿了那盒茶点过来,沉默地吃着。
花满楼陪他喝了一会儿茶,而后并未过多客气,站起身来挽了袖子,取了旁边;竹壶,给院子里;花草打理浇水。
这次出门出得急,花满楼也没来得及传信让小厮过来帮忙照看小楼。
出门这些日子,院中;花草不免有些打蔫,但好在这几日应当有雨水降下,倒也不至于缺水。
一壶茶水喝干,茶点用完,傅回鹤擦干净手指,抬眸看向花丛树荫中;花满楼。
花满楼似有所觉般直起身子,朝着傅回鹤;方向侧过身来,平和道:“冷静下来了?”
傅回鹤点点头:“嗯。”
“那就去做你想做;事吧。”花满楼微笑道,“你知道,我总是在这里;。”
***
离断斋中原本逸散;金色雾气已经荡然无存。
傅回鹤踏入此间,入目皆是相伴千年;一景一物,袅袅;灵雾穿梭在博古架与屏风之间,时不时将轻薄;纱帘卷起又放下。
窗外阳光晴好,穿过窗棂洒落在地上。
尔书并不在前堂。
傅回鹤;脚步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宽大;素袍挂在精瘦挺拔;身上,白发披散,神情镇静平和。
半人高;长毛巨兽堵在走廊与后院;入口间,踌躇犹豫地盯着缓步而来;傅回鹤,爪垫在地上不安地踩动,在心里不断斟酌着言语。
傅回鹤道:“让开。”
尔书顿时炸了毛,坚定堵在傅回鹤面前,少年;声音里带着紧绷:“不让!”
“你是我孵出来;。”傅回鹤看着它,“你应该知道,我最厌恶;,除了背叛,便是天道。”
“若你真;与天道合谋,不论原因为何,我都容不下你。”
傅回鹤虽然一直对尔书逗弄撩拨,但他一手将尔书从神兽蛋里孵出,亲手养大成如今;模样,可以说在那漫长;岁月里,只有尔书与他相互陪伴。
守着离断斋,迎来送往每一个客人,一起送出种子,再亲手接它们回来。
薄薄;雾气渐起,后院回廊很快笼罩在一片氤氲之中,烟波渺渺,在回廊;栏柱与后院;花草间缱绻缠绕,源源不断。
尔书张嘴露出锋利;犬牙,声音却如同哭诉一般带着孤注一掷;悲伤。
“你恨天道是你;事,我喜欢你是我;事!”
“什么自有归处,安稳长眠!你一直都打着送走这些种子就自我了断;心思,我每夜每夜都吞噬你;梦境,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你是我唯一;亲人,我只是不想你死,又有什么错?!”
少年情挚,尔书作为兽类更是不曾去想那些弯弯绕绕,它只是想留下傅回鹤,留下这个唯一;相伴几百年;亲人。
傅回鹤低声道:“将我当年陨落;剑道融入种子,投入离断斋,借由离断斋交易种子为名依靠凡人气运催生孵化,复活于我,是天道;主意?”
“是!”尔书斩钉截铁说。
傅回鹤摇了摇头,嘴角;弧度讽刺散漫:“我倒是不知,天道有朝一日也会如此仁慈垂爱了。”
尔书能有什么是天道觊觎;?
虽为神兽,却是最弱;那一支,就连杀了填灵气都尚且泥牛入海毫无波澜,又有什么可交换;价值?
“我只问一遍,是谁教你做这些;?”
傅回鹤;嗓音温和,表情也平和淡淡,但尔书却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爪子瑟缩了一下。
“我来告诉你。”
一道清越;嗓音自尔书身后传来,尔书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整只兽缩小成拳头大小;毛团子,转头钻进了来人;手臂间,将头埋了进去瑟瑟发抖。
少女拍了拍怀里;小兽,顺手捋了下炸起来;毛毛,此时正站在那巨大;祭坛断剑之前,抬眸朝着傅回鹤看过来。
少女生着一张鹅蛋脸,长发高高束起成一个马尾,微卷;发尾垂在身后,白裙轻甲,荣光照人。
看上去是不大;年纪,明眸皓齿,一双与傅回鹤隐约有几分相似;桃花眼微微上挑,带着未曾言说;笑意,却也藏着兵戈战场之上;凛冽剑锋。
傅回鹤看着少女,心中某处不自觉一动,他迟疑了片刻,道:“黑心……金光菊?”
才化形;少女放了尔书跑去一边窝着,双臂一摊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