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恶的脸色一变,看向了正从城楼下快步而上的孟龙符,而在他的身后,千余骑兵,如一条长龙似地,从城门口鱼贯而入,进入城关之内,刘钟和诸葛黎民一身盔甲,正指挥着骑兵们分列。 刘敬宣点了点头,看着孟龙符,笑道:“你们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我们刚拿下这穆陵关,你们后脚就到,寄奴没跟你们一起来吗?” 孟龙符微微一笑:“阿寿哥,大帅这回不比从前,皇后随军出征,他要亲自在中军之中,保护皇后安全,不能再象从前那样亲自在前军了,所以这回,他是我带着中军骑兵,汇合了北青州的骑兵部队,先走一步。” 刘敬宣的眉头一皱:“只带骑兵出动,给了你们什么任务吗?是为了侦察大岘山后的敌情,还是要去敌境出现,散布有利于我军的流言,动摇敌军的军心?” 孟龙符勾了勾嘴角:“这是军机,请恕小龙不能见告,还请阿寿哥原谅。” 刘敬宣哈哈一笑,拍了拍孟龙符:“没事,现在不比以往,我们不仅是以前那种在京口的兄弟,更是军中的将军,涉及军机之事,不宜透露,那么,你们这回来,不止是助我们攻下穆陵关吧,还是要出关而过?” 孟龙符正色道:“正是,大帅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迅速过大岘,然后去鲁南那里执行任务,还请阿寿哥行个方便。” 刘敬宣正色道:“那请你们暂时在这里休息半天,穆陵关虽然已经拿下,但这大岘山道还有三十余里,不排除敌军设伏的可能,你这支是骑兵,机动性强,但在这峡谷之中若是给伏击,那连转环的余地都没有,还请稍等半日,我这里已经派了斥候去前方查探,一旦山道安全,那你们就可以出发了。” 孟龙符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一指城楼边上蹲着的那些俘虏,自信地说道:“阿寿哥,连这穆陵关天险,燕贼都没有派重兵防守,就放了这些老弱在这里,与尽撤守军也没什么区别,那后面的山道,更不会有什么防备了。而且这些守军给你们突袭,连点狼烟和报信都没有,燕贼后方现在也不知道此地已失,正是我们迅速穿越大岘峡谷,深入鲁南平原,完成任务的好机会,容不得半点拖延,要是等燕贼反应过来,再派兵来防,恐怕我们的机会就会失去了。” 刘敬宣的眉头一皱:“猛龙,你立功的想法我理解,咱们北府汉子,哪个不是这样?但这次不同寻常,是灭国之战,百年来未有过的平胡之役,你可是全军的先锋,万一有失,会挫折大军的士气,甚至改变整个战局的。峡谷前方敌情不明,就率全军骑兵前出,万一有埋伏,可就会把我们北府军为数不多的骑兵全给葬送了啊,以后大战之时,只有步兵,没有骑兵,那会非常吃亏!” 孟龙符的眉头一皱,沉声道:“阿寿哥,小龙虽然不才,但好歹也从军多年,跟着大帅,也跟着你打了很多仗,说身经百战也不为过,这些伏击的小伎俩,还难不住我,我也不是冒进,也会派游骑侦察两侧,确定安全才会通行,但就算是侦察前进,骑兵也比步兵快,等你这一来一去的斥候,多延误这半天,就有给敌军堵截的可能,若是我们的骑兵不能前出,误了大帅的作战计划,那这责任,恐怕也不是阿寿哥能担待得起吧。” 刘敬宣咬了咬牙:“猛龙,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并非我的部下,我也无权命令你,也许在你看来,以前我失手过,还不止一次,已经没资格教训你了,但就是因为我有过失败的教训,所以更是要告诉你,年轻冒进,虽然是我们北府男儿的传统,但也有不小的风险,现在你是前锋主将,更需要为大局负责。” 孟龙符微微一笑:“阿寿哥,小龙自幼就是你看着长大的,也向你学过武艺和兵法,在我眼里,你就跟我的大哥和师父一样,对您我不敢有半点不敬,只是既然寄奴哥把前锋的重任交给了我,那我拼了命也要完成,这次的任务不方便向您透露,但我还是要说,军情如火,要是我的骑兵不能迅速去鲁南,那会坏了寄奴哥的大事,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前方我会充分侦察,在过峡谷时绝不会让敌军伏击,还请你放心。” 说到这里,他转头向着城楼下的骑兵们沉声道:“不许卸甲,不许下马,所有军士,在马上饮水,半刻之后,全都给我出发。有尿也给我忍着,到了鲁地再尿!” 刘钟在城楼之下脸色微变:“猛龙,前方军情不明,这就出发?” 孟龙符沉声道:“阿钟,你带五十个兄弟现在就出发,散开侦察,两边山崖上有阿寿哥派去的斥候,跟他们不要误会了,确保两侧山顶安全就继续往前,用我们的信号通知后方,明白吗?” 刘钟一行军礼:“得令!” 孟龙符转头对着刘敬宣行礼道:“还请阿寿哥告知阿钟前方兄弟的接头军号,不要产生误会,我这样安排,应该不至于给伏击了吧。” 刘敬宣点了点头:“王参军安排的前方侦察,你跟他交接就行。” 王镇恶忽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