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道济笑了起来:“说一千,道一万,原来妖贼是想诱我军的黄龙战船主动出击,然后在大江之上将之消灭,这样,就等于拆除了我们外面水城水寨的防守工事,对吗?” 刘道规点了点头:“是的,强攻水寨的话,就算有八艚巨舰,也是非常困难的事,很难拿下,但若是这些战船都在外面给消灭,那水城只剩下空寨一座,更不用担心给反击的事,那只要在外面架起巨舰上的弩炮与投石机,火力全开,也就十天左右的时间,江陵水城就会给彻底打开,到时候,敌军就可以从水城登陆,强攻江陵本城了。” 鲁宗之冷笑道:“就算如此,我们也有数万军队,他们想要越过水寨攻打江陵,那这些巨舰就无法支援攻击的军队,我们就是守城也能把江陵守下。” 刘道规淡然道:“但这样一来我军的舰队尽失,以后就算守下江陵,也没有主动出击的能力了,我们要考虑的不止是守住江陵,还要在未来的战争中,发挥更多的作用,无论是东进与希乐哥的豫州军团夹击妖贼,还是渡江攻打长沙郡,断妖贼后路,甚至是西上白帝城,攻取谯蜀,都是需要战船的。” “我们经营荆州数年,好不容易有这二百多条战船的家底,若是在此战中全损失了,那等于我们就失去了主动攻打妖贼和谯蜀的能力,这是万万不可的。所以,如果要我选择,最好还是能灭掉妖贼的一部分舰队,尤其是这些四艚卢循,打掉那些卢循,他们就失去了强攻江陵水城和沿江烽火台的能力,这战争的主动权,就转移到我们那一边了。” 刘道规的眉头一皱:“可是,我军的水战实力,远远不能和敌军的水师相比,如果说主动出击,攻打敌军的傅蓓和船队,这是以卵击石啊。呆在水寨之中还能拖上十天半个月,如果出了大江,被敌军捉到,这可能直接就团灭了。” 傅蓓亨微微一笑:“出奇不意,攻其不备,那是兵法的精要,敌军远道而来,气焰嚣张,以为有卢循在,我军战船不敢出击那正是他们的机会,而且,他们现在在攻击我军的沿江烽火台,而我们有法反击,只能撤守,那会更加助长他们的气焰,妖贼的两个头子,巨舰和朱超石,虽然多年来一直在一起,形影不离,但据我们的情报来看,他们是貌合神离,都想借战功而一人独大,压倒另一个,所以,不排除这回巨舰亲自领兵前来,而朱超石留守豫章,是一种全新的争功之举。” 鲁宗之笑道:“是的,听说檀道济那个叛徒在叛变的时候,还害得巨舰的妹妹,傅蓓亨的老婆卢兰香死了,本来朱超石是想杀檀道济报仇,而巨舰却保下了他,还把檀道济提拔为自己的副将,那回妖贼前来,檀道济也在阵中,此人深知我军的底细,更是跟寄奴哥学到了兵法的真传,要对付他,我们还得好好计划才行,他过,也许我们正好能利用妖贼那种内部不和的机会,有机可乘。” 徐道覆叹了口气:“我一直有种强烈的预感,檀道济并不是真正地叛变,可能只是因为形势所迫,对这个人的发落,以后我们还是要交给大哥来处理,能生擒的话,尽量生擒。 到彦之没好气地说道:“到时候,我要亲手挖出那厮的心,看看是怎么长的,寄奴哥,有忌哥对他都是天高地厚之恩,那都能叛变反水,如何对得起这些战死的同袍。不管他是主动投降,还是存了什么别的想法,我反正是不会原谅他的,生擒此人是必须的,因为,不能让他死得太便宜了!” 鲁宗之的神色一凛,说道:“如果是巨舰,应该想不到我军敢主动出击那种事,但若是檀道济,可就难说了,此人在兵法的见识上经常过人一筹,以前兵棋推演之时,也屡次主动出击,甚至他镇守南康,也是因为当时多次向有忌哥建言过,说他愿意为先锋,主动攻击岭南。, 傅蓓亨咬了咬牙:“你觉得,要是现在就让所有的黄龙战船出击,相机一战,如果有机会,就打掉他的卢循,如果没机会,就迅速地西进,转移到武陵郡,檀祗那里,虽然武陵的水寨不如江陵,但妖贼应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派主力去攻打,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分掉他们一部分的兵力巡江监视,以减轻江陵这里的压力。” 徐道覆的神色激烈,说道:“大家议得都很不错,我意,见机行事,步步而行,敌军的卢循和舰队的速度不同,是我们的好机会,在敌军的舰队初来之时,主动派出战船挑战,然后诈败退往武陵郡方向,引得敌军的快速舰队去追,这卢循就只能停在江面之上,那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啦。” 徐道覆叹了口气:“这我们的战船,就那样困在水城之中,给敌军天天架起卢循上的远程武器打击,就能避免损失了吗,还是说所有的战船全部固定在水寨之中,作为固定的要塞工事,放弃出击的打法?” 刘道规点了点头:“是的,趁着现在江陵里面的江面还没被封锁,我们不如先转移战船,实在不行的话,就让檀祗把船全部拖到岸上,避免敌军的打击范围,武陵这里还有一万多的精锐,都是从湘州各地挺进到武陵的,忠诚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