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冷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谯纵收押桓谦,不过是因为桓谦在蜀地收买人心,对他的统治构成威胁罢了,但桓谦这样做,并非出于后秦的授意,而是他个人行为,就算是后秦的授意,谯纵也不敢为此而得罪后秦,所以他把人送还了回去,而带桓谦从蜀地回到关中的,正是驻扎在汉中的苟林所部。”
刘裕有些意外:“苟林?他当时是在汉中驻守?”
贺兰敏点了点头:“是的,苟林当时身份是汉中的守将,带了两千多军队,后来姚兴给了他命令,让他护送桓谦回关中的时候,先回陇右甘凉的老家走一遭,给他将军的名号,允许他可以招募陇右一带的部落兵马,尤其是他自己部落的人马,到关中武库这里领取装备和粮草,然后配合桓谦一路打回荆州,而桓谦也许诺说自己在荆州的势力庞大,一旦回去后,会有大量的人马倒向苟林,加上两人在回关中的路上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可谓臭味相投,于是苟林就回去招了上万的胡骑,甚至是带了十几个部落,一起随苟林去荆州了。”
“至于谯纵那里,姚兴派了使者过去问罪,说桓谦是他派过去的名士,因为跟刘裕暂时还不能翻脸,所以只能寄居于蜀地,结果他因为桓谦结交了一些本地人士,就直接把座上客变成了阶下囚,这是太不给他姚兴面子了,就算桓谦有错,也应该是姚兴来处罚,而轮不到谯纵。”
“这些话在道义上没什么错,谯纵也没有抓到桓谦招兵买马想要推翻他统治的实际证据,所以只能服软,说是自己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于是姚兴借机说,桓谦要趁着天师道起兵的大好时机,打回荆州,而荆州的刘道规刚刚败于徐道覆的手中,荆州兵力不足,士气低落,正是一举夺取荆州的好机会,他派了苟林,以上万陇右羌骑护送桓谦回荆州,而蜀军也可以策应桓谦的行动,从水路出川,取白帝城,继而越过西陵,武陵等地,直取江陵,一切顺利的话,两路大军可以在江陵城下会师,到时候桓谦夺江北的荆州,而蜀军也可以攻取天师道没有拿下的湘州州郡,这样不仅可以握手言和,而且也对谯蜀大大的有利,势力可以扩张到大江中游,就算只拿了白帝城,也是控制了出川的门户呢。”
刘裕冷冷地说道:“拿到个白帝城,又要去荆南的湘州地区占地盘,就不怕和天师道起了冲突吗?”
贺兰敏摇了摇头:“好像天道盟的大魔头会帮他协调处理这些事,后来苟林的那些羌人骑兵也是给黑袍庇护的,至于谯蜀部队,其实并不想远去荆州,这对他们没什么好处,所以谯道福率军就是在磨时间,围攻白帝城而已,毕竟巴郡的白帝城是大晋的益州刺史府所在地,打下了此地,不仅有了东出的门户,而且消灭了晋国的益州刺史,也算是把他们谯蜀政权,变得独此一家了。”
刘裕叹了口气:“我的老友鲍陋当了几年的没有益州的益州刺史,和时延祖,温祚这些将校们一起,以白帝城为基地,聚兵屯粮,想要成为将来收复益州的先锋,只可惜,妖贼作乱,让他们不但没等来援军,反而是被蜀国围攻,鲍刺史早两年就病死了,一直是巴东太守,代益州刺史时延祖将军理事,结果他兵少力微,最后城破战死,也是我们大晋在这场妖贼之乱,殉国的众多忠臣良将之一了。而我的老战友冯迁,则是收拾残兵,在巴郡一带的山林之将,与谯道福军队一直打起了游击,直到徐道覆的马头大败后,谯道福主动撤离了白帝城,冯迁所部才重新占领了这个城池。”
贺兰敏正色道:“是的,冯迁将军不容易,带着两千多残部在巴东山区打了足有一年多的游击,艰苦卓绝,他说正是你当年和他同在辎重营中的那种必生的信念,才鼓舞了他们,和建康城与荆州的信息隔绝一样,他们也是足足打了一年多游击战后,才知道外面的情况,所有的将士们,全都喜极而泣,现在整个巴郡白帝城都已经光复,而冯迁也几次派使者联络荆州的檀道济,请他派兵西进,一举灭了谯蜀,我今天来,本来也是想向你汇报此事的。”
刘裕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说道:“暂时还不急着西取谯蜀,怎么着也得等平定了妖贼之后再说,不过,谯道福的大军我记得是有近两万人马的,本来荆州之战时,我还一直担心他们加入战局,会成为徐道覆的有力助力,但他们一直在白帝城那里和冯迁浪费时间,这说明桓谦苟林的败亡,对他们也是一种震撼,让其放弃了孤军直下江陵的打算,而听到徐道覆战败之后,更是直接撤了回去,连白帝城也不要了,果然是无胆鼠辈,就想着利用蜀地偏远,多苟活几年,哼,我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灭了妖贼之后,我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谯蜀。”
贺兰敏点了点头:“确实,他们看起来是最弱的那个,不过,卢循逃了,你恐怕还得先去追杀卢循吧,而且,在消灭卢循之前,你还得先灭了徐道覆才是,听你这么一说,先要灭妖贼,再去打谯蜀,然后才打后秦的中原地区,那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会跟北魏开战呢。而且,你说要直捣北魏的漠南地区,难不成你能飞过关中,空降到草原吗?”
刘裕笑了起来:“我又没说要我亲自出兵打漠南,我是在想,可以让胡夏兵出朔方,让柔然渡过大漠,两路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