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你就会习惯了,”任苒,我们班班花对我说,“时间和距离都会冲淡感情。只要你能见到他,你都会有那种感觉,但我保证只要你毕业之后,几年之后,甚至十年之后,他可能只是在你记忆中的一个缩影。”
我沉思良久,觉得很有道理,在当时我以为的天长地久,后来发现只是时间和空间酿成的笑话。
况且,他也没有说过爱你。
下午去做核酸,他的座位就在窗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看起来非常疲惫。我对着窗户注视良久,被方和酥一拍脑袋:“看什么看呀,再不走位置就被抢光了!”
是啊,你经过他窗边的时候看他累的样子,甚是心疼,可是他经过你窗边时,可能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我猜这是大部分人青春时的暗恋,真实而又可笑,懵懂还带悸动。
做完核酸回来时,我硬是拉着方和酥再次从他们班门前经过,只为看他一眼。这时发现他已经醒了,在他看我们之前,我快速向班级走去,留下方和酥一个人在后面气愤地叫着我的名字。
他,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我把他删了吗?
他,对这件事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哎呦,你们还是太年轻了!”方远拍着桌子自以为是地说“在我们男生的世界里,不拒绝,不接受就是不喜欢;好看跟可爱就是两码事!”
“呵,就你懂。你谈过恋爱?”方和酥回怼他。
“我没谈过,但是我对我们男生熟啊!”
“你不了解他的人品。林默,我劝你放弃吧。前面会有更好的人!”方远意味深长地说。
方和酥见此状,义愤填膺的质问方远:你有证据吗?你怎么知道他人品不好?有证据我跟你姓!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再怎么讲你们都姓方,跟谁姓都一样的。”我此刻已经没有心情搭理他们,只是面如死灰的回应着,心里毫无波澜,却冰冷到窒息。
你见过凌晨五点的校园吗?我自从喜欢上柏乐之后,经常早起眺望校园,经常期盼着上学,即使核酸被困在家中,也期望着开学。连方和酥都调侃我:“你不是在想我,你是在想他!”
是啊,我太专情,责任自己背负。
寒假最后一场期末考,我在他的抽屉里塞了一张小纸条,没有留姓名,只留下一句匿名的话:新年快乐,金榜题名。
我后来去庙中祈福时,特意也帮他许了一个金榜题名,可是不负众望,高考时,他落榜了,我也没有考上我所期望的学校。
故事的最后总不是一帆风顺的,但是过程很美丽,就像有一位朋友跟我讲的:暗恋时很傻,但很甜蜜;等你谈了真正的恋爱,你就会觉得人间值得,被爱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我只知道后来大雁各自飞,有情人各奔前程,没有了交代。我们曾经磕的那些伴侣,也被现实无情的拆散了一对又一对。
我在想十年后的我,十年后的他,十年后的分分合合的那些人,十年后的社会。
人生在世,又有多少个十年?
等待下一个十年,父母已经老去,我们就不能像年轻时这样洒脱地打赌了。
那时的我们,已经耗不起了。
柏乐就像宋辽时期的那马面裙,在柔弱女子看来不雅,在刚强女子看来逊色,在我看来,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