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看薛晓敏准备的也差不多，想着让师弟一直等也不太好，方行带了自己的手提包下楼，打算和师弟随便聊两句，就当尽待客之道。

然而楼下等她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

“你怎么还在？”方行惊奇地看着原慎思，她以为他最近工作日程安排的满满，昨天两个人约好感情可以继续，那么就像她们当初成为男女朋友一样，第二天就可以各忙各的啦。

方行心里想的是原慎思经过一夜的休整，今天清晨可以回沪市。

原慎思也是无比怨念：“我以为你会来送我。”

他和方行想的一样，早上打算买了票就走，联系方行的时候电话没打通。

“哦，”方行拍了拍脑袋。

方行一大早就起来帮薛晓敏化妆，当时手机在静音没听见。

站在原慎思的角度，两个人重新回到男女朋友的关系，那么他要离开女朋友应该会送他。

“是我的问题，”方行连忙道歉，“我今天不能去，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

忙晕头了，她都忘了和原慎思说有个导师聚会要参加。

她们导师硕博都带，原慎思也曾经是导师的硕研学生。

“没关系，”原慎思也是通情达理的，不会为偶尔的小失误计较，“我猜到你可能是被什么事耽误，所以就退了机票。”怕方行误以为他耽误工作，解释：“一天我还是能挤出来的，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方行有了两年的经验，和做学生的时候相比进步不少。以前原慎思特意陪她毕业，方行都没感受到，现在她已经能体会到原慎思的用心。

如果不是关心她，他何必订了机票又退。

方行眼睛清亮：“来都来了，和我一起参加吧。”

看方行心情好，原慎思表情柔和：“好。”

这时候半天插不上嘴的师弟才找到可以说话的地方：“是学长啊，以前就听说过你，”师弟笑的亲切，想和原慎思握手，“听说学长以前也是我们老师的学生，不过没有继续读博，和方行师姐走了两条路。”

……

按理说师弟说的也没错，但总觉得哪里奇怪。

原慎思风度翩翩地握住学弟的手，真诚地说：“不是的，我们一直在一条路上。学长只是提前出校门为你们打天下，学弟还没毕业吧，毕业以后可以到我那边工作，看在同一个导师的份上，你来我这里，可以直接入职，不必走应聘程序。”

他的话里多少有毛头小子乳臭未干的意思。

方行看着师弟阴下来的脸，瞪了原慎思一眼：“师弟他还小，你别教坏孩子。”

原慎思在方行面前又变得从善如流，他从来不反驳方行的话。唯有已经博士毕业，被方行说还是小孩子的安离不舒服：“师姐，我是成年人。”安离无奈地对方行说。

方行想起来，每个人脾性不同，有些孩子就是越年轻越怕别人说起自己的年龄，看来师弟也是着急长大的人。

方行懂了师弟的意思，她需要换措辞，称赞师弟成熟稳重。原慎思面色淡然道：“在哥哥姐姐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

方行：“……”

她不信原慎思听不出安离的喜怒，原慎思就是不配合。

安离还是经验不足，生气也只是狠狠地瞪着原慎思，两个人之前有些难以察觉的火（huo）药味。

今天的京市的天气与昨天大不一样，大约是秋老虎，昨天温度还很低，今天蓦然让人感到燥热。

方行不想同门有矛盾，想要给两人调和，对原慎思微笑中带着暗示他别惹事：“你别惦记师弟的去向，他能找到更好的。”方行决定把火力引到自己身上，轻笑：“说到工作机会，怎么没见你给我优待？也没见人招揽我，我当年到处投简历，经历层层淘汰，到现在都不确定能不能在这个项目留下。”

原慎思懂了方行的暗示，没有对师弟穷追猛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也是商战中获得的经验。

顺利地接过方行的话：“那时候不敢，”说起来也是沧桑，“刚起步，不想耽误你。现在好些了，你要是想来我那个小公司，怎么可能让你打工？我们换个位置，公司都给你。”

原慎思真是圆滑，方行感慨，当他收起攻击性，立刻回到久经战场的模样，什么话都能说。

“学长可真大方，”原慎思单方面休战，安离没同意，对于原慎思说要把公司交给方行，安离只想出言讽刺。

方行当然也知道是假的，别说两个人是不熟的情侣，就算是恩爱夫妻，方行……方行想象不出自己和谁会成为恩爱夫妻。

此时薛晓敏收拾完毕妆容，下楼就看到原慎思和安离，连忙道歉和道谢：“抱歉久等了，谢谢你们还特意接我和方行。”

原慎思还好，安离师弟因为一时被原慎思比下去，有些低落，提不起精神，四个人坐在同一辆车里，竟然意外的安静。

下车的时候原慎思想帮方行拎包，被方行拒绝，“没放多少东西，不重。”方行说。

原慎思：“这是男朋友的义务。”

方行满脑袋问号，她是没什么感情经历，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