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一时没有找到其他话题，还是顺着原慎思在车上对她的问题重复回答：“是和燕燕多说了两句，那个傻孩子在海边玩的很疯。”

冯燕燕在不穿衣服做日光浴，而方行在京市的寒风中冻成了狗。

直到进入室内才缓过来。

原慎思作为劳飞飞的朋友，其实是知道劳飞飞和女友冯燕燕的行程的。

而方行无意中的两句话，不知道怎么取悦了原慎思，原慎思肉眼可见的心情变好，同时感慨了一句：“冯燕燕啊，她真是令人羡慕。”

方行想起来以前元筝说原慎思嫉妒冯燕燕，当时她只觉好笑，但这句话从原慎思嘴里说出来——就更好笑了。

“不是吧。”方行当然不会和眼前这个还没她和冯燕燕感情好的男人分享冯燕燕家那些破事，“你和她就不是一个类型。”

原慎思年轻有为，冯燕燕是一条迷茫的咸鱼，什么都不想做，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也没想过要看清楚，盲目地依赖身边的每一个人。

“三人行，必有我师。”原慎思搬出一句圣贤的话，增加自己想法的说服力。

方行点头，圣贤是对的。如果需要严谨一些，圣贤不一定是对的，但至少这句话是有道理的，所以方行没有抬杠，没有反驳，并且顺着原慎思的话，想起冯燕燕的优点。

“每个节日我都能收到她祝福，春节、元宵、植树节、五一、十一……”冯燕燕都会给她发一句“节日快乐”，“我生日的时候，她还会卡点。”生日的祝福和零点的指针同时到达想要到达的地方。

“仪式感吗？”原慎思精准地把握住核心点。

方行略一思索，认可了原慎思抓重点的能力：“对。”

仪式感这东西，在会使用的人手里，有种特别的魔力，不经意就增加了双方的感情浓度。

冯燕燕还教过方行男女朋友之间有很多仪式感，目的是增进感情，不过方行还没来得及学会。

方行还没学会，冯燕燕的仪式感就陷入瓶颈，因为和劳飞飞互查手机走到分手的边缘。

原慎思思维方式有一部分和方行奇妙地心有灵犀，原慎思也想到了好友和冯燕燕的做派，向方行提出建议：“我们要不要交换手机？”

方行：“？？”

方行觉得今晚的原慎思可能喝多了，影响了智力。

什么神奇的建议！

“不，不了。”方行拒绝，退后一步，离原慎思远了一些，别说两个人感情基础薄弱，就是感情深厚，她都没打算窥视他的隐私。

原慎思已然解锁手机，听到方行的话又退缩，他可能因为酒精的原因头疼，按压了一秒太阳穴，对方行说：“我只是想，我们太循规蹈矩，我们太……尊重对方，才会一直没有进展。”

方行秒懂了原慎思的意思，像男女朋友的名分挂了很多年，还是陌生人。

懂归懂，方行还是不太能理解彼此在精神上赤/裸/裸没有独立空间。

方行斟酌地说：“难道你愿意以后每天都向我报到？”

那不可能嘛。

冯燕燕和男朋友的来往模式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复刻的，冯燕燕和劳飞飞把黏黏糊糊发挥到了极致。

方行和原慎思根本不可能做到。

“我愿意……”原慎思看方行脸上不赞同的表情，又加了两个字，“试试……”

方行带着满腔诚意建议：“那样你活得太累，你喝醉了，需要清醒一些。改天吧，改天我们再讨论，免得你以后后悔。”

而且登机时间也马上就到，原慎思也便明白今晚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哎”只能感慨，“你就是太理性”

对，方行从小到大不止一次被人说过。

小时候方行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头上是母亲精心编织的小辫，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很受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欢迎。

然而方行上学以后就在班里学习最好，男孩子和女孩子要向她请教作业，也不敢过于放肆，偶尔有人大胆地赞美她的长相，也会被方行问，“你怎么不去学习，公式背过了吗，生词默写了吗？”

她的神色那么真诚，不侮辱人但也让人瞬间没了两小无猜的早恋感。小孩子有着敏感脆弱的自尊心，既然方行不想谈恋爱，他们也不稀罕，从此再不打方行的主意。

方行的母亲从那时候就开始忧虑女儿嫁不出去。

方行和原慎思在一起后，方行妈妈高兴过一阵子，但随后发现两个人基本不联系，恋爱关系名存实亡。

也是方行妈妈怂恿她去上海和原慎思说清楚，如果两人不谈了，妈妈就要着手安排相亲。

方行对母亲的回答是和谁谈都可以，原慎思可以，其他父母满意的人也可以。反正她理性大于感性很多，和对方互相尊重，相敬如宾就是了。

原慎思的提议惨遭失败，还好他也习惯这样的方行，方行就像一个堡垒，没有那么好攻克。

接起来一个电话的时候，原慎思还不死心，跟方行解释说：“是我大阿姨的电话，这个人你可以不认识。希望有机会给你介绍其他亲戚。”

这一条合理，两个人既然是以婚姻为目的恋爱，迟早互相见亲戚，方行自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