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不止方行说过，原慎思他们那个小企业的出资人之一劳飞飞也说过，不过劳飞飞说完并没有对公司多一点上心，说完还是甩手掌柜。

原慎思：“没办法，融资成本有些高……”

而他是发起人，需要他负责的方方面面很多。

成本问题没有办法，上市以后可能好一些，原慎思不知不觉和方行说了许多，平时也没人听他说，劳飞飞根本指望不上。

方行很高兴原慎思今天没有和冯燕燕学新的情话，他和原慎思的沟通很顺畅。原慎思在问她工作顺不顺利，方行也说了自己工作中的烦恼，大抵还是竞争对手的抹黑，她们被人指责低价竞标。

原慎思对于低价竞标特别有发言权，因为他经历过创业初期的艰难。为了打开市场，他们最初竞争项目的时候不敢开高价：“他们似乎忘了，过低是违法的。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如果有人技术更好，自然能压缩投入资金。说到底还是他们输了才会有那么的怨词……不过话说回来，没必要放在心上，我们既然得到实际利益，还能堵住别人的嘴不让别人抱怨？”

原慎思的话，和方行的同事——那位老工程师表达的是同样的意思，同样的话，被人反复提及，莫名增加了可信度。方行也就不再把国外一点不愉快放在心上。

原慎思还在有条有理地巩固自己的说法：“再说我听你的意思，你们的报价也不低，至少是甲乙双方都认可的价格。你们现在的价格只是全靠技术专利，那些输给你们的人，是他们技不如人。”

方行慢慢高兴起来：“是的，就让他们不服吧。”

她们凯旋归来，回来第一天照常开会，最后公司给的奖励是从第二天开始每个人都放三天假，也因此方行总算有回家的时间。

“你要放假？好，我马上过去。”原慎思的话让方行震惊。

她们不是才见过面没几天吗？

原慎思：“已经过去一周。”

有吗？可能是因为生活节奏没有停，工作安排的多，方行感到刚见面不久。

而且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半年见一次，太过频繁反而不适应。

原慎思感受到方行的不适，沉默中犹豫着开口：“你……是不想见我？”

“不是，”方行下意识否认。

原慎思安静等她解释，偏偏方行对情侣正常的相处没有概念。

……

而同时方行妈妈也在问女儿几点到家。

方行说了个大概的时间，同时问她妈：“男女——我是说要结婚的男女没必要天天见面吧？”

方行妈妈：“已经结婚的也没必要。”说完就挂了电话。

方行也说不好她妈怎么想的，是正面回答还是反讽她，她到家门口都没想明白。

她家离公司有点远，又赶上堵车，方行把车开到家附近就已经傍晚。

原慎思如他所说到了方行家小区外，看来是和方行说过后就立刻订票赶来。方行减慢车速，今天原慎思穿了一身正装，西装革履，看得出精心准备过。

反而是方行因为要回家，换了居家服。原慎思很快给她解释：“老师联系了我。”

方行：“我爸？”

原来是方行妈妈在挂了女儿电话就要求方行爸爸联系曾经的学生原慎思，这下就像她父母的邀请一样，难怪原慎思那么慎重。

方行妈妈在经历过方行多年的敷衍，不确定方行的男朋友是不是存在之后，迫不及待想认一认女儿的男朋友。

原慎思的衣着的选择瞬间变得合情合理，他不知道方妈妈喜欢的风格，只能看方教授和方行的风格行事，而方教授和方行平时都是中规中矩的职业装。

那么以此类推，穿正装肯定没错。

方行不忍心打击原慎思，方行妈妈的喜好和他的猜测完全背道而驰。

原慎思能在经济衰退的大环境下杀出一条路来，智商自然是不低的，很快就发现了致命点。方妈妈原本看到女儿和男朋友一起回来脸上带着欣喜，但是看原慎思的穿着打扮又有些不喜。

原慎思察思观色，看出方妈妈的不快，连忙拿出伴手礼——来的匆忙，只得让秘书帮忙临时选的礼物，深受中老年妇女喜爱的毛衣胸针。

方妈妈更不高兴，方行打算解围，方教授走的门口：“都回来了，怎么不进门？”

既然方教授开口，方行拉着原慎思名正思顺地坐到饭桌上。

方教授威严地对方行说道：“做的菜都是你爱吃的，你等等，还有两道。”说着进了厨房。

原慎思原本诚惶诚恐，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惹的方妈妈不高兴，紧接着又受到一层冲击，方教授在外德高望重，没想到回家还是方教授负责做饭。

大概是当着外人的面——原慎思还没有和方行结婚，暂时不算他们的家人，姑且称为外人，当着外人的面，方教授为了维持形象，威严地问完方行有没有临时想吃的东西，就一头扎进厨房没出来。

方行回来前也给爸妈准备了礼物，方妈妈收到女儿的礼物总算心情好了点，方行趁机说刚回家去卧室放行李，拉原慎思进入自己的卧室。

方行关上门，原慎思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