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笑：“你要是实在没把握，需要见我妈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我给你准备，你带过去就可以。”

原慎思真情实意地说了句：“谢谢。”

方行：“……”

原慎思漆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以前隔着网络联系，就算是肉麻的话，方行受的影响小，也不当回事。现在和男朋友距离那么近，没经验的方行立刻尴尬，想了想只能回道：“不客气。”

就像用“没关系”回答“对不起”，方行的回答太过正确，原慎思也卡壳，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

方家的厅堂，因为方教授在厨房忙活，只有方妈妈在拆女儿送的礼物。年过半百，但是方妈妈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只在眼角有几缕眼纹，但也被精致的眼线眼影勾勾画画，遮的严严实实。

方妈妈问了几句方行和原慎思的进度，方行告诉方妈妈他们最近一个月交流，比过去很多年都要多。

“不争气。”方妈妈嫌弃，担心以他们的速度，到老都结不了婚，“有男朋友跟没有一样。”

方行不服：“不一样，我要是不找个人您也不会消停。”

何止，方妈妈不止要求女儿的男朋友存在，还要方行证明他是真实的存在，物理意义上的存在。当时方妈妈摆明了跟她说，和原慎思耗费了几年的光阴，要不要继续赶紧做决定，行就带来给她看看，不行就换人。

“这个年轻人啊，”方妈妈点评原慎思，“看着挺人模人样的，就是眼光不行。”嫌弃地看着放在一边适合中老年人的饰品。

“眼光……还凑合吧。我可是你的女儿，” 这方面方行也和她妈意见不同，“他能看上我，哪来的眼光不行？”

方行妈妈斜眼瞪了女儿一眼：“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不是方行吹，方妈妈出门根本看不出年龄，俨然一个艳光四射的美人儿。方妈妈也不下厨，不干重活，手一伸，还跟小葱的底下半截一样细白，如果说方教授搞学问是天赋，方妈妈的美也是天赐的礼物。

催了女儿几个月，看到女儿在她点评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帮男人说话，方妈妈又有些生气，捏住方行的手：“你说怎么转眼就成大姑娘了？我印象中才那么点大。”

小时候的方行能轻易被她捧在手里，现在的方行——方妈妈从不爱锻炼，不可能再抱起来方行，她也知道不可能，想都不用想。

方妈妈胃疼地问：“你俩到哪一步了？”

方行觉得没必要回答，答案明摆着的。去和原慎思摊牌她妈知道，原慎思上门她妈也知道——但是她妈既然问了，方行一般不会忤逆她妈，还是耐心地说道：“就眼前这一步。”

方行以为自己在忍着她妈，方妈妈也认为是自己在忍受不解风情的女儿，方妈妈耐心地问：“我是说，男女关系，上床了没有？”

方行明白过来，那是没有的。方行跟方妈妈解释：“我们就是重新审视这段感情，发现还可以继续。现在也就是更开始认真谈。”方行的重音放在“刚开始”。

八字刚有一撇。

方妈妈回味过来，确定女儿离结婚还早呢，方妈妈又开始反向着急：“那你可要抓点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生了。”

……

方行决定闭嘴保平安。

方教授对家常菜驾轻就熟，很快就招呼所有人上桌：“还有一道硬菜在家没办法做，已经点外卖了，很快就来。”方教授边解围裙边说道。

方妈妈已经换上了女儿送的裙子，方妈妈虽然不喜原慎思送的礼物，但是为了把方行嫁出去，开始吃饭以后就当没那回事，率先提了一杯：“如果小行和慎思不分开，”原慎思小声说“不会”，就听方妈妈说：“那今天就是我们一家人第一回吃饭，希望以后你们两个互相照顾，互相陪伴。”妈妈该爽快的时候也是很有决断的。

原慎思把杯口压的略低，方行妈妈也不是真刻薄的人，别人把敬意做足，她也不会继续找茬。

方行也听懂了方妈妈的意思，方妈妈想对她说，妈喜不喜欢没关系，你自己喜欢就好。

方妈妈和他们并没有太多共同语言，表达了自己的接纳，就把主场让给方教授。方教授首先问方行去新加坡顺利吗，听说方行去的城市最近不安全。

但方行有个让人特别省心的特点，就是不会有太出格的举动。这让她整个人有些无趣，假设知道哪个地方有危险的传闻，她就会敬而远之。

是以，方教授虽然在问，但他也知道方行只是老老实实地谈完工作，甚至没有在那当地多呆一天，想来也没有多余的故事。

原慎思反应快，见方行和方教授没说几句，方教授就望向他，立刻明白需要他接话：“我在想办法为后续行情做准备，试试现在的努力能不能影响公司上市后的β系数。”

方教授满意：“这样就行了，一口吃不成胖子，年轻人太急功近利不好。”

原慎思自然是点头，今年行业在收缩，他们却想要扩张，必然艰难。

“你如果需要帮忙，”方教授从不吝啬手上的资源，“我早期带过的学生现在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混出样子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