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还想：如果我是原慎思，我一定能被自己撩到。试想一个工作狂，原本的心里只有工作，突然在工作之余，学会爱人。

然而原慎思不是她，和她想的不一样，原慎思横了她一眼：“你有多爱我，问问自己的心。”

网络上有很多有趣的表情包，冯燕燕曾经喜欢用一身黄衣鹦鹉的图发给方行，那只鹦鹉每天捂着心口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对应的表情有很多，方行最喜欢回发给冯燕燕的是：年纪大了，良心痛不痛已经无所谓了。

但那是她和冯燕燕之间无伤大雅的互怼。方行和原慎思还没到亲密如方行和冯燕燕的程度。

方行控制住自己，原慎思不是冯燕燕，不能胡乱开玩笑。

而原慎思等了方行几分钟，发现她居然真的不打算开口，只能道：“在我面前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拘谨。”

“因为我们不熟。”方行道。

她就是那么慢热。

不会突然快进到和别人亲亲我我。

喜欢的姑娘就是这个性格，原慎思也只能接受：“要不然你把我当冯燕燕也好，只要我们有话说。”

方行：“不好吧，想当燕燕，你货不对板。”

还挺嫌弃他，原慎思没好气地说：“……我只是希望你放轻松。”

方行：“好吧，我尝试一下。”她今天比昨天还要拘束，有个很重要的原因，“燕燕从来不会跟朋友生气。”

原慎思：“我也不会跟……你生气。”不和任何一个朋友生气有点难，他又不是冯燕燕，冯燕燕只有三个朋友，方行、元筝和薛晓敏，每一个都需要珍惜。而他原慎思朋友圈子很大，鱼龙混杂，生意场上不可能都是纯情小宝贝儿，他从不惯着别人，只能做到不和方行生气。

方行：“那么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就是那么巧，自从方行和原慎思昨天吃饭的时候，中途收到消息，心情就难以言喻，回来以后甚至又被薛晓敏察觉方行心事重重。

方行道：“我收到了一个工作安排，和你有关系。”

“打住，”原慎思阻止她，“我们试一试，今天一整天都不谈工作，可以吗？”

这也是冯燕燕的建议，冯燕燕哭完自己的感情又在替他们拿捏分寸。

原慎思家庭关系有多复杂方行不知道，但方行现在的心情复杂至极：“这可是你说的。”

原慎思正在兑现他的承诺，什么都不瞒方行。至少此刻原慎思宁愿跟她讲述自己的家庭关系：“其实我的父亲不止一次的想要见你。”

谈话内容只要不是关于谈恋爱，方行脑子就很灵光：“父亲？”

通过这两个字和当事人的神态她就能分析出很多东西，一般来说，现在的子女要么叫“爸”，要么叫“爹”，亲昵一点还可以叫“我家老头”。当然正式场合可能会说“家父”“我的父亲”，但不会像原慎思那么轻飘飘，就好像直说两个人关系不好。

原慎思不知道方行短短的一分钟做了多少种假设，只是道：“我上次联系他，他在巴黎。”

“有点远，”方行道，听说最近那里不太安全，“他最近有回国的打算吗？”

“不知道。”原慎思回答的干脆。让方行皱眉，原慎思都来过她家，有来有回，方行的观念里，她也应该带着礼物平等还礼。

“令堂和令尊都在那边？”方行又问。

既然原慎思对父母用客气的语气，方行询问他的母亲也非常礼貌。

“不是，”原慎思想起方行父亲方教授才华横溢、方行母亲美丽端庄，方行家里平静祥和的家庭氛围，他的家庭背景完全是另外一个状态，竟让他有些羞于启齿，“我小时候他们就离异不在一起。”

“哦，”虽然不在方行意料之中，但是二零二四年了，离婚再婚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方行就顺着原慎思的话继续思考。

父母离异，原慎思提起的是父亲，言语里虽然不喜欢父亲，但是挂在嘴边的不是母亲，可以推测出他是跟父亲长大的。

方行：“令尊再婚了吗？有了新的孩子，你被逐出家门？”要不然怎么那么生疏。

下了高速，前面是红绿灯，原慎思忍不住揉了揉方行头顶：“你活在安徒生童话里吗？”

方行正经地往前一指：“你在开车，开车看路别看我。”

原慎思收回作乱的手：“没有再婚，也没有恶毒继母，跟着他的都是没名分的姨太太。”

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方行反应了几秒：“大清朝不是亡啦？”

原慎思道：“都是看上他的钱，不过没人承认，他自己都不承认。他让我叫大阿姨、小阿姨，一个跟他旅居在北欧……另一个也没在国内，这方面我应该和冯燕燕交流心得。”

那还是不同的，方行心想。冯老板是热爱逢场作戏，偏爱睡过一夜给钱走人，回来还是和燕燕妈是合法夫妻。

原慎思的父亲是安了两个家。

“只有两房妻妾吗？”方行还确认了一遍。

原慎思已经跟不上她的思路：“你很失望？”

方行：“没有。”

当然没有，方行不是当事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