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爸爸挥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
方行舒出一口气,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犹豫的。
原爸爸好像突然想起来:“听说你要截我家儿子的胡,望你手下留情。”
真是神通广大,已经知道接下来方行要和原慎思竞争。
方行只停了一秒,听话地说:“我知道了。”之后就脚下生风,一溜烟跑走。
方行回到家才意识到应该回宿舍,她已经销假,恢复正常的工作,住宿舍是她的权利。她加班加迷糊了,又受了一场惊吓,才会走错路。
来都来了……方行在玄关想了一会儿,决定将错就错在家住一晚。方妈妈正准备出门去跳舞,就看到方行在门口,脸上还有微微细汗。
方妈妈嫌弃地拿出自己的巴巴瑞小丝巾,给方行擦汗:“跑过来的?你没长脑子?穿的什么鞋就敢跑步。”
按照方妈妈的要求,跑步一定要穿跑步鞋,方行没那么多讲究,平底鞋也一样跑。可今天是方妈妈占理,因为方行的鞋有跟,当然不是高跟,方行的工作需要不停地出差,高跟鞋不合适,方行是按照公司的要求,穿的低跟黑色小皮鞋。
不管怎么说,跑步容易崴脚。
方妈妈给方行扔了双拖鞋:“有鬼在后面追你?”方妈妈还在念叨方行走个路都不老实。
方行早熟,从小就不喜欢顶嘴,只是默默问了句:“我爸呢?”
方妈妈理所当然地道:“不知道啊。”
方行:“……”
算了,方行就知道不应该问,这么多年早该习惯了。
“你脸色怎么回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方妈妈又发现方行不对的地方。
方行:“红是刚才跑的,”方妈妈都发现了,她也没必要说自己没跑步,“白——可能是因为刚下班,有点儿虚。”
她以前熬夜也是,第二天早上脸色苍白,加一点浮肿。
方妈妈把手挎包扔到沙发上,骂道:“我真是服了,你是去上班,又不是去卖命的,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人家都在想怎么偷懒混日子,你再看看你。”
这……方行也习惯了,和朋友们说起过每一家都有“别人家的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都平平无奇,做什么都敷衍了事,开开心心的,”方妈妈有一些中年人的老毛病,说起来就没完,“你怎么干什么都那么认真,怎么就改不掉呢!”
方行刚才被原爸爸暗地里训斥,现在又被自己家妈妈明里一顿训斥,未免疲累有加。趴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顺便捂住了耳朵。
方妈妈偏不让她清静,用力拉下被子。方行翻过身无语地看着母亲,她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和母亲相处。
偏偏方妈妈毫无惹她不高兴的自觉:“还有哪里不舒服?”
方行指了指心口:“这里不舒服。”
方妈妈以为她是真的心口疼,想要给她揉揉。
方行:“……”
“不是。”突然又不想生气了,对着原爸爸那个外人她都忍了,跟自己父母反而闹脾气吗?
方行坐起来:“妈,我没事。就是……”方行突发奇想,想知道妈妈怎么看待原慎思的父亲。不得不说,原爸爸华丽的爱好和方妈妈有异曲同工之妙,喜欢一切昂贵时尚的东西。和方教授的低调完全不同。
“就是被人警告了。”方行把和原慎思父亲的相遇一五一十地告诉母亲。
方行印象中母亲有一部分和冯燕燕的妈妈重合,对各种工作和生意都不感兴趣。
方行有一丝怀疑方妈妈能不能听得懂她和原慎思父亲的矛盾。
方行想错了,方妈妈听不懂生意,还听不懂别人对女儿的威胁么。方妈妈默默地说句:“他在警告你别占他儿子便宜。”
妈妈总结的到位,方行抱住妈妈的脖子:“对,警告我别抢生意。”
方妈妈嫌她搂着脖子让自己很热,把方行的手拉在胳膊上,让女儿抱胳膊,一样带着嫌弃问:“那你打算怎么做?我那女婿还能要吗?”
对于方妈妈着急嫁女儿,方行听多了,心里一动不动,无波无澜地说:“八字不是刚有一撇嘛,下一笔能不能落下还不知道呢。”她可以确定的是,“那笔生意我抢定了。”
“定了?”方妈妈问。
“定了。”方行很肯定,已经立下军令状,成了有分成有高薪职位,不成可能在公司她就混不下去了。
“行,”方妈妈扯开方行的手,方行受伤地想问为什么,方妈妈已经开始给小姐妹打电话。“喂,刘姐啊,上次说要给我女儿介绍相亲对象,咱们有时间再唠唠。什么,我说她有男朋友?嗐,哪可能,她有那本事自己踅摸男人,我至于这么操心!”
方行目瞪口呆,她妈真有行动力。
方教授老说她像妈妈,可能就是指行动力方面,一个男人得不到,速度换下一个别浪费时间。还有饮食方面,她们一脉相承,不像燕燕妈和冯燕燕吃素,方行和方妈妈什么都吃,荤素不忌。
妈妈都那么有行动力,方行也不落后,白天睡了一天,晚上就赶时间去了竞标目的地所在的城市,招标方在这里开标,宣布哪一方能得到他们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