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飞飞说:“这是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想出来的妙招,请你好好想想。”
方行头昏了都不会肯定他,并且说道:“你确定这是你昨天‘想’出来的,不是做梦梦到的?”
一个异想天开的梦。
劳飞飞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没有做梦,我根本就没睡着。”抱怨自己没睡着,配合黑眼圈特别有说服力。
劳飞飞以为方行会问他为什么没睡着,可惜他在方行眼里就是个陌生人。方行对陌生人没好奇心。
劳飞飞最后只能自己接自己的话茬:“你和燕燕有联系吗?”
方行怀疑劳飞飞在梦游,方行和冯燕燕什么关系,十几年的闺蜜。她们天天在联系,他又不是不知道,还问她们有没有联系。
于是方行又没说话,想看看劳飞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行在劳飞飞这个没正经的人脸上居然看到一丝忐忑。没等方行惊讶,劳飞飞问她:“燕燕有没有说起我,我联系她一天都没理我。”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
“明明是她在撩我啊。”劳飞飞左思右想。
上一次分手后冯燕燕是劳飞飞死缠烂打追回去的。这一次他希望冯燕燕能主动回头,忍了一段时间没有跟冯燕燕联系,终于等来冯燕燕主动联系他。
可是冯燕燕送完衣服,就像没事人一样,又回到最初的状态,和刚分手一样。
劳飞飞这种情场浪子想不通,方行只能想到当局者迷。
冯燕燕给方行说的明白,于是方行转述:“你有没有想过她给你寄回你的衣服,是想彻底分手。”
劳飞飞想都没想就摇头:“不会的!”
怕方行不信,劳飞飞拿方行打比方:“如果你和原慎思分手,你会给他寄衣服吗?”
啊?
方行没想过分手的事,没经历过,以前恋爱都没有过。
这个问题超出她的解答能力范围。
既然劳飞飞提出来,方行为难地想啊想,最后老实地说:“不知道。”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方行知道自己不是十项全能的人才,遇到不懂不会不知道的问题,就直接承认。
劳飞飞又得意起来:“看吧,感情的事你根本不懂,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想与我和好。”
方行承认自己在感情方面笨手笨脚,沉默片刻:“或许你自己问?”
毕竟他们两个才是当事人。要问题亲口说明白,比别人转达好的多。
劳飞飞站起身,自言自语道:“她可能犹豫,不好意思明说。我需要加一把火,把她烧到我这边来。”
……
冯燕燕在感情方面比方行懂行,方行对于劳飞飞和燕燕之间的故事,只有围观的一份。还有就是和她处于同一水平的原慎思,也只能围观。
原慎思开解方行:“就算他们和好,也没有什么,老话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谁说他们就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就像我们一样。
最后六个字,原慎思敢说出来,就像大学时候劳飞飞被冯燕燕推拒,回去跟他说两个女生都没接他们的表白,原慎思被打击的好几个月没好意思再找方行。
他也没什么感情经历,脸皮薄。
方行想的是,原慎思有几分见解。她和元筝、薛晓敏都不想冯燕燕回头,但是感情是人家两个人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劳飞飞和冯燕燕若是两个人打定主意凑一对,她们捏着鼻子也得认。
从那天开始,方行就没有见过劳飞飞。方行也问过原慎思,作为经营同一家公司的兄弟,原慎思和劳飞飞的交流没有断过。据原慎思说,劳飞飞天天去冯燕燕家楼下报道,快三十岁的人硬生生表现的像青涩大学生。
“别担心他。冯燕燕对于他,比他想象的重要。他去下跪都可能。”原慎思说。
方行哪会担心劳飞飞,方行是担心自己的工作任务。
劳飞飞也是她们公司的对家,现在三天两头不见人,方行担心他耍阴招。
这种担心等到开标那天,就像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落下,参加竞标的竟然不足三家。
因为该项目本身存在一定的技术要求,能参与竞标的不多,更兼有方行她们公司的加入,其他小公司自知没有希望,索性不参与游戏。
燕燕的爸爸冯老板想要挖走方行背水一战没成功。方行以为冯老板就算没希望也会为了保持公司的活力而参与,但冯老板没有出现。
原慎思的公司原本是百分百必然参与的,虽然他本人没有出场。可是以劳飞飞为代表效果也是一样的,方行和史年有限的几次接触发现劳飞飞其人有些浪荡子潜质,但正经起来也难对付——结果他也没有出现。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竞标人数不超过三家,当场流标。
方行也没有赢,这是国家规定。为了避免潜规则,行业规定如果竞争对手太少,整场少于三家,直接作废。
……
空荡的会议室,方行孤零零地坐了一会儿。
其他同事放假出去浪了几天,看到方行难过,也慢慢收回心,公司元老李工拍拍她的肩膀:“这种事,我这辈子经历过多少次,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