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原慎思一直没有挂电话，事无巨细地跟她讲一天中的巨变。

从冯老板税务开始。既然税务有猫腻，冯老板的公司出现资金问题板上钉钉。在发现无法通过正当途径解决后，冯老板铤而走险，居然想靠赌博翻身。

方行想用这三个字形容：他疯了。

国家是坚决打击黄赌毒的，检查机关速度也够快，冯老板迅速被带走。

原慎思最后说：“劳飞飞恰好在那边楼下。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告诉我，我马上到。”

方行皱眉，劳飞飞不会趁这个机会登堂入室了吧。

赶到冯燕燕家，发现还好。劳飞飞蹲在冯燕燕家门口：“燕燕，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休息。”

冯燕燕执意道：“不行，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又不是我让你来帮忙的。”

劳飞飞：“你的事，你不说我都要帮。”

冯燕燕：“我没说就是不需要。”

他们就像两个小朋友。

成年人方行轻咳一声把他们拉回现实：“你们别坐在地上。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生病，要保持体力。”

方行小学时候有一次因为感冒考试没考第一名，长了教训。越到关键时候越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冯燕燕是抱着腿坐在自己家地板上，实木地板还好不是很凉，见到方行来了，冯燕燕向方行伸出手。

方行一用力拉起李燕燕。

冯燕燕抱住方行哭：“行行，我该怎么办？”

方行了解事情的始末后，也感到棘手。冯老板太大胆，要不是她是冯燕燕的朋友，她可能会和大众一样，离这一家远远的。

上一次方行来冯燕燕家，就感到冯燕燕家大而寂静。燕燕妈在家也安安静静的，和燕燕一样欲语泪先流。

“阿姨，你妈呢？”方行顾不得客套，问冯燕燕。

她想关上门，把冯燕燕带到沙发上，安慰她冷静下来。可是门口劳飞飞在，把别人不管不顾也不礼貌。

燕燕眼睛里泪光点点：“不知道妈妈去哪里，一大早就出门了。”燕燕说着又惶恐起来：“我妈不会也出事吧？”

方行让她稍安勿躁。

几天前四美具的群里聊天的时候，燕燕就说过，她妈妈最近早出晚归。但是当时的冯燕燕还很镇定，就好像父母出差，会定时回来，没必要在意。

现在的她就像没头的苍蝇。

方行柔声问冯燕燕：“你给妈妈打电话说明情况了吗？”

冯燕燕面对突然的变故，应变能力为零。

方行提点完，冯燕燕拿起手机。妈妈妈不久前还给她发短信：“冰箱里有烧好的菜，中午热一下再吃，照顾好自己，妈妈晚些回去。”

方行想了想，对冯燕燕道：“给你妈打电话，马上。”

冯燕燕听话地拨打电话，没有人接听。方行拿过冯燕燕的电话，记下燕燕妈的号码，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也没有人接听。

方行的手机里，不断地有人在问候，原慎思让她别紧张，薛晓敏问：“我过去合适吗？”

薛晓敏毕竟是最初发现冯老板问题的人。一切始于薛晓敏对冯燕燕的报复，对冯老板的检举。她现在感觉自己是导火索，冯燕燕虽然跟她说过没关系，但当时也没想到冯老板会严重到牢狱之灾的地步。

她和冯燕燕可以见面吗，方行也把握不准：“你等我消息，我正在一步一步处理。”

薛晓敏回了个“好”。

好在冯燕燕生活中有问题的时候很听方行的话，方行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此刻也算有条不紊。

方行想先联系到冯燕燕另一个血亲——她的母亲。“有其他亲戚吗？”

“我外公外婆五年前都过世了，舅舅家很少来往——我妈不喜欢说话。”

是不喜欢，燕燕妈有时候安静的让方行感到压抑。

方行以前还和元筝、薛晓敏吐槽她害怕燕燕妈。

“她有其他的朋友吗？”方行又问。

妈妈是不是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冯燕燕也说不清楚：“她好像每个月都要早出晚归几天，但我不认识她的朋友。”

方行的手机又在响，这次有动静的是四美具群聊。

燕燕家的意外事发突然。薛晓敏知道，方行知道，唯独元筝不知道。

元筝在问：“今天怎么那么安静？”

没有人回答她。

又过了半晌，元筝问：“我需要帮忙，有人在吗？”

元筝一贯强势，很少说出需要帮忙的话，方行担心她也出意外，回了句：“在，需要我做什么？”

冯燕燕小声说了句“胃疼”。

方行问：“吃饭没有？”

冯燕燕：“今天没顾上。”

方行去看冰箱和厨房有没有能吃东西，这个时候不得不说劳飞飞是个有眼力见的人。

劳飞飞在门口，听见她们的对话，立刻道：“燕燕，方行，我给你们点外卖。”

冯燕燕没说话，算是默认。

四美具群里，元筝说了自己的诉求：“我今天要去抓奸，有人能陪我吗？”

方行想起来，元筝打算和现任老公摊牌不是一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