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也想不出更好的形容。

原慎思说的对。

原慎思：“可能是因为她没怎么上过学。”

“这你就地图炮了，”方行不同意原慎思部分意见：“哪个群体不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呀，没读过书，明事理的人多了。”方行还掉了句书袋子：“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每个个体都是独立的，有太多的不同，比如方行的母亲：“我妈也没读过大学，你让她学阿姨伺候人，我妈能吃了你。”

方行家里，都是方教授照顾她们母女。

方行搬出原慎思的丈母娘来，原慎思自然节节败退：“我未来丈母娘能跟其他人一样么，别的不说，天生丽质，独树一帜。”

原慎思的无脑吹捧让方行发笑：“这句话你当着她的面说，她肯定高兴。”

方行妈妈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天生的美貌和身材，她也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保养上面。

“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吧，”或许是今天两人都小酌了两杯，在树影婆娑的林荫道上，方行有个压心底的秘密突然吐露给原慎思。

原慎思专注的眼睛只盯着她一个人，助长了方行的勇气。

方行：“我爸我妈都没告诉过我，但是我知道，他们离过婚。”天天生活在一起，哪里能完全瞒得住呢，方行无意中还是知道了。

“我爸刚开始教书的时候，工资低，早些年教师待遇都不好，大学教授也一样，这几年才好了一些。”那个时候她的父母办了离婚手续，“后来就改革开放了，我爸是经济学教授，”一夜翻身，中外合资的项目，国家重点投入的项目都到了方教授手上。

“我妈和我爸就复婚了。”方行说的潇洒，心里有个疙瘩：“我就在想，我妈爱我爸吗？”

这可把原慎思难住了，算起来他也是方教授的学生，可是师父师母还有这等秘辛是他没想到的，他第一次听说，方行此时状态微醺，眼睛固执定看着他，仿佛要一个答案。

原慎思已经被这个秘密惊出了一身冷汗，酒都醒了大半：“可能爱，也可能不爱。”

方行微醺状态笑得比平时大声：“你这是真理呀。嗐，一不小心遇到真理了。”

所谓真理，即永恒正确。你问任何一个人她爱一个人、或者一样东西吗？她都是可能爱，也可能不爱。

方行不客气地说：“真理还有个说法叫做正确的废话。”

原慎思那句话回答的没有意义。

原慎思也很委屈：“可我也不是师母，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他不能替别人说爱或者不爱，只能试图转移方行的注意力：“师父师母知道你知道吗？”

问的有些拗口，但方行也没有伶仃大醉，不影响理解力，方行想的是：“不知道吧，前几天我爸，方教授，”方行还是更喜欢称呼方教授，在学校叫习惯了。

“方教授问我为什么没有安全感。”方行跟原慎思提起方教授和她讨论过的马斯洛层次需求理论。

方教授不明白为什么女儿有优渥的生活条件，却缺少基本的安全感。

方行边走边揪头发：“我怎么有安全感呢，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每次工作遇到挫折，方行都会焦虑的掉头发，“总觉得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这样才能留住妈妈。”

再加上因为方教授一夜暴富，他们才有完整的家。方行认为自己想要成家，也要先有事业，更加拼命工作。

醉后的她思维没有醒着那么有逻辑，突然说回原慎思的阿姨。方行：“所以呀，我特别不能理解阿姨。”生存基础都交给一个男人，靠原父活着，相当于身家性命都给了对方。

“要是对方突然不给钱怎么办呢？”方行替阿姨忧心。

原慎思不敢对现在的师父师母，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说三道四。但是对自己家的一摊子破事比方行有话语权。

原慎思道：“别担心，阿姨聪明着呢。”原爸爸享受女人的崇拜，阿姨就总是仰望着养她的男人，对方行不满的时候还不忘夸了原爸爸几句。

方行记得清楚，阿姨把原爸爸捧得高高的，说他一个人撑起一个家。

可能这就是一饮一啄各有分定，什么钥匙开什么锁。

“还是我傻，”方行想明白了。

得出来结论，突然又想逗逗男朋友：“你不会是看我傻，好追，才找上我的吧？”

原慎思看她眉宇展开，就知道不纠结了，也开玩笑道：“你好追？我追了多少年？”

方行：“好吧，苦了你了。”

原慎思想起一个人来：“冯燕燕才是好追。”

渴望被爱的冯燕燕，大学时候第一次被男生表白就答应了，养了男生四年。被分手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又被劳飞飞趁虚而入。

方行完全没办法反驳原慎思。而且想起来，冯燕燕在她和原慎思在原父及“阿姨”身边度日如年的时候，好像在四美具群里说了一句话。

当时手机振动了一下，但方行因为在长辈面前没有及时回复。

记得是喜事，因为冯燕燕用的表情包是可可爱爱的。不是需要谁帮忙，方行也没就仔细看。此刻无事缠身，方行打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