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立刻接上：“我们现在可以烧上一壶茶，聊聊未来。”

任总在旁仰天大笑哈哈哈。

唐总无耻起来，一举突破方行见过的人群中的下限，唐总还能接着挑拨她们，专门针对方行，对原慎思说：“我的下属我最了解，方行可是爱事业胜过所有的人，你就不怕她有一天牺牲了你？”

唐总说的是方行参加竞标，让原慎思退出的事。原慎思的公司已经谈好了要在纳斯达克上市，如果拿下任总的项目肯定如虎添翼。

“我不怕，您了解方行，但是不了解我。”原慎思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在说让给了方行一阵她喜欢的春风：“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多早？”唐总可不是方行和她的闺蜜们。元筝、冯燕燕她们只会说相信原慎思对方行的感情深厚。唐总老奸巨猾，恨不得把一件事掰成碎片拿着放大镜找出其中的毛病。

方行也想知道，因为她昨晚的梦境。梦里那双漂亮的眼睛明显属于男朋友。她想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见过。

原慎思尊重但不畏惧唐总。慎思的公司虽小，也五脏俱全，他和唐总是一个位置上的人，都在一个企业掌舵。原慎思：“大一的时候吧。”

那天还是听讲座，方行和冯燕燕坐在第一排，台上是往届优秀师兄师姐，有的已经成为知名企业家，在讲自己的成名经历。方行那时候还小，没有现在的成熟风韵，眨着一双干净通透、亮晶晶的眼睛对冯燕燕说：“我也想像他们一样。”才上大学的小姑娘以为那般的游刃有余、被万千学子崇拜就是人生赢家。而冯燕燕那时候还是个有忧郁的女孩，梳着厚厚的刘海，面色沉郁地打击方行：“你看他们都多大了。”

台上最成功的学长已经四十岁，冯燕燕的意思是你要到他们的成就还要二十年，方行不甘心：“我可以自己创业啊，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只要我开始做，说不定机遇就轮到我。”

冯燕燕嗤笑了一声告诉她失败的人更多，被拍死的人没有人记得，活下来的人意气风发地讲述自己的传奇，幸存者偏差。

后来方行同意冯燕燕的说法，选择了更稳妥的路，学士—硕士—博士，她可以做学术，可以进名企，还可以从政。她给自己准备了无数条退路，那一瞬间的孤勇不过是昙花一现，创业失败率太高，现实的她没有去尝试。

方行也没想到，原慎思最初的梦想居然是实现她的梦想。

原慎思说出来，方行还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你就去创业啦？失败了怎么办？”

方行昨天还在网络上看到一个帖子说“创业就是忽悠年轻人的陷阱”，看完以后深以为然。现在各个圈子，无论是计算机行业，建筑行业都已经日趋稳固，想出头比登天还难。

“失败就失败。”原慎思在唐总和任总的注视下说：“人的一生要面临无数失败，就当积累经验。”

心态不错，方行哼了一声：“逝去的青春怎么办？”

说的简单，万一失败的时候，已经人到中年，还能精神和体力重头再来吗？

这是原慎思最不后悔的一部分：“就当献祭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