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慎思，他是因为晓敏和你生气吗？”元筝道：“也不是吧。关键是，你爱他吗？”

方行：“我当时就是不爱他，我现在就是很爱他。”

冯燕燕小小地拍了方行一巴掌：“话不能那么说，你要说你从一开始到最后都很爱他。”

“你们的问题迟早爆发。”元筝没有理会冯燕燕，先给方行下了结论。在方行和原慎思的故事里，晓敏没有那么重要。原慎思面对过很多女人的表白，拒绝就完事，本质是他和方行的价值观冲突。

元筝是个很善于发现问题本源的人：“爆发比不爆发更好，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头顶，还不如落下。”

方行现在每一条意见都想听，总比她一个人枯坐的好，冯燕燕说的有道理，元筝也有道理。

元筝：“你们的感情不对等，也没办法对等。你爱上他的时候，他已经爱你很久很久了。”

冯燕燕：“我反对，感情没有对等不对等，难道你昨天爱上我的，我今天才爱你，就是不对等，那天下的感情哪有对等的？总要有一个人先主动跨出一步，两个人才能有故事，那难道先主动就是付出更多？”

冯燕燕的思想里，就像从来不认为朋友要十全十美一样，也不认为感情要绝对的平均。

“以后结婚，是不是还有约定早上你说‘我爱你’，晚上我说‘我爱你’，付出对等的爱。”

元筝是个讲道理的人，当冯燕燕的话有道理的时候，不吝于夸奖冯燕燕。

“嗯，这一点，燕燕说的对，人都有个从不爱到爱的过程。你不爱他，他追你，追到手了，你也爱他了。这不能因为你爱的晚，就说明你付出的感情少。”

“对吧。”冯燕燕难得被元筝夸奖一次，洋洋得意。

可元筝又说：“问题是你们现在在一起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家爱人的也想被爱，还不许人家翻旧账了吗？”

“这……”冯燕燕又觉得元筝有理，又无计可施：“话都让你说了，行行应该怎么办呢？”

元筝为人干脆，对方行是能帮多少帮多少：“方行应该怎么办，可能只能问她自己。如果是我，我会要我家那口子和我说明白。如果是你，”元筝还记得冯燕燕恋爱脑时候的丑事：“你可能反反复复，脑子里的病跟个好不了的皮肤病一样。”

元筝举的例子太恶心，冯燕燕：“退！退！退！我最近都没见劳飞飞。”

皮肤病发病原因复杂，有人常年反复都找不原因，只能面对时不时的红疹、瘙痒。冯燕燕才不想和那东西粘上：“我也知道你们不是完全信我。”

主要还是狼来了的次数太多，冯燕燕说过太多次分手，最后都和好：“我家的房子都卖出去了。”冯燕燕说起自己家一档子破事就疲惫，“等我妈出院我就搬家，不会告诉劳飞飞搬去哪里。”

燕燕妈现在能下床了，状态良好，还有和别的病友交流。方行以前害怕燕燕妈，知道了燕燕妈病情以后，也不怎么怕了。

元筝又夸了冯燕燕一次：“可以呀。这就像皮肤病找不到原因，但是你已经下定决心不挠它，坚持下去，自然会好的。”

换冯燕燕无语：“我能离开皮肤病吗？”

元筝：“哦，因为我们病房里一个孕妇怀了孩子以后免疫力下降，口疮皮肤病都在反复发作……”

冯燕燕捂住耳朵：“我知道当妈妈不容易，可是你放过我吧。”

元筝看看表，她是快到上班时间了，才会老是把心思往工作内容上移，今天元筝又要值夜班。

妇科主任元筝走前最后补充对方行和原慎思的看法：“吵一次架也好，对彼此更了解，要不然等结婚以后才知道对方吵架以后是什么样子，也挺可怕的。”

方行谢过元筝：“他想我们都冷静一下，我就给他冷静的时间。明天我去意大利开会，回来我继续登门，我三顾茅庐去。”

反正方行不打算放弃原慎思。

“不回家一次吗？”冯燕燕问，方行在她眼里总是忙得脚不沾地。

“不了，”方行摇头，回去可能面对方行妈妈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

比起方行，她妈似乎更不懂爱。

方行去机场是一个人去的。与往常不同，路上不可抑制地想起原慎思，是爱情让人变娇气了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冯燕燕在线给她出主意：“行行，一哭二闹三上吊啊。你不会我教你，你给他打电话，哭着说‘我好冷啊，求抱抱’。”

方行：“……不好吧。”

方行不肯听，冯燕燕又生一记：“哭不行，那就闹。你跟原慎思说，你要去他公司跟他闹，让他没办法工作。”

方行：“……更不好吧。”

冯燕燕技穷：“行行你快没救了。诶，我想到了，你就说你快死了，出车祸了，没救了，让他快来到你身边。”

方行：“……不！”

……

方行嘴上喊着绝对不行，可耻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心动。她突然能理解原慎思拜师冯燕燕的心情，冯燕燕并没有好的张良计，也不算真正的感情大师，总是在出馊主意，又老套，又令人羞耻。

可是她想出来的招数，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