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是云桑宫廷女官,自幼看着公主长大,奴婢愿意代替公主受罚,恳请可汗答应!”她说罢重重扣叩头。
“李尚宫,你……”朝容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其余四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犹豫着在李尚宫旁边跪下,都自愿替朝容分担刑罚。
“呵……呵呵呵,你们南边的女人可真有意思,”慕容翟面色有些古怪,笑着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孤就答应了吧!每人各赏五大鞭,带下去领罚吧!”
“等一下,”朝容心头大惊,她与那几个女子并无交情,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心头一急,径自上前跪下恳切道:“请可汗收回成命,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甘愿受罚。”
“公主?”李尚宫大惊失色,扯住她的袖子语重心长道:“三十鞭子可不是开玩笑的,您一个人承受不来。如今、如今云桑落到了这种地步,奴婢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您……”
“够了,”慕容翟似有些不耐烦,摆手道:“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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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容原本以为以咬牙忍住应该能挨得过去,没想到一鞭子下去整个人都懵了,想要运起真气护住筋脉都来不及。
许是伤势一直没能痊愈,连日来心力交瘁,才挨了几鞭子就痛晕了过去……
后来好像发烧了,浑浑噩噩中什么也记不清,只觉得浑身发烫、四肢酸软。
很久很久以后,醒来时看到窗下坐着一个女人,青衣高髻姿态娴雅,侧影有几分眼熟。
她正愣愣瞧着时,那人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走了过来。
“公主,您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她探手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朝容有些纳闷,怎么李尚宫会在这里?
李尚宫看到她一脸迷茫,顿时有些焦急起来,“公主这是怎么了?不认识奴婢了吗?奴婢是尚宫李淑年啊!”
朝容心生一计,抬手揉着酸胀的脑袋装傻充愣,李尚宫这下子急坏了,跌足道:“莫非真的把脑子给烧坏了?哎呀,这里的大夫医术实在不敢恭维,这要是把您治坏了可怎么办?”
朝容准备起身,李尚宫忙上前扶住道:“快躺下,快躺下,公主真的不认识奴婢了呢?那您还记得自己是谁吗?要不奴婢再去找些巫医来……”
巫医?朝容顿觉好笑,难怪李尚宫会这么激动,云桑宫廷的御医肯定都是医术卓绝,她自然不会把北燕这些土生土长的巫医放在眼里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呀,”朝容顺势躺下,皱着眉道:“等下我想想,这里是北燕的王城盛宁吧?你看上去有点眼熟……”
她沉吟了片刻,喃喃道:“以前好像见过你,但是记得不太清楚了,你是云桑宫廷的女官吧?”
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李淑年稳住,让她以为自己烧坏了脑子,记不清云桑往事了。
虽然李淑年还是有些狐疑,但是两年前朝华流落民间后她便没有见过,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难免会性情大变,于是就将信将疑的接受了朝容编的谎言。
朝容的烧退了,可背后伤却没好,每天都是李淑年过来给她换药,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慢慢也就习惯了。
那天她受刑昏迷后就被带到了国相府,并且那个老人得知李淑年以前的官职后,顺便把她也带了回来。其他四人都被发配到宫里做了宫女。
北燕的房屋建筑和西辽虽然不同,但也有些相似,西辽主要防风沙,北燕是御寒。那些官邸豪宅大都是厚顶厚墙,以浑厚壮阔见长。
国相府规模倒是挺大,但是也就三重院子,前面是会客厅,中间是主人居住的大宅子,隔了一片花园后面是下人们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