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跟王爷说,让他带你去转转?”殷玉尘道。
朝容没好气的在他额头敲了一下,嗔道:“呆子!”
说完又警告道:“千万莫在他面前说起我,就算他问也不要说。”
“我觉得王爷人很好!”殷玉尘反驳道。
朝容很无奈,却又没法跟他解释,便问道:“你跟着他平时都做什么?”
“他不让我说。”殷玉尘为难道。
朝容心里有些吃味,直接问道:“他有没有让你杀过人?”
“你就不要问了。”殷玉尘的嘴巴很严,“我是不会说的。”
党派之争那么激烈,怎么可能一派和气呢?
朝容叹了口气,握住他手臂殷切道:“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你平时一定要小心,保重好身体。如今你娘回去了,也没有人会来照顾你……”
“可是你不会走的,对不对?”殷玉尘转过来,反握住她的手,眼神灼灼道:“等我完成了任务,我就去保护你。我跟着王爷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以后我就能更好的帮你做事……”
朝容心底一痛,掩住他的嘴巴摇头道:“傻瓜,别说了,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能帮我什么?去天宝阁修书吗?”
他将酒坛安放在旁边,按住她贴在唇上的手轻吻了一下,朝容微微一颤,忙缩了回去。
她什么也不能说,一方面是不愿意利用殷玉尘,另一方面只要他在慕容归身边一天,她就不得不时刻小心。
她自然相信殷玉尘,但她害怕她说过的任何一句话,都会被慕容归轻而易举的套出。
“我认识的字不多,肯定帮不了。”殷玉尘有些惭愧,复又拿起酒坛犯愁道:“我连筷子都带了,却忘了带杯子。”
“无妨,”朝容展颜一笑,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只觉唇齿留香,赞道:“真是好酒。”
她不到十岁就偷偷跟着哥哥们喝酒,不敢说千杯不醉,但像这种程度的酒,喝个一两坛还是没问题的。
殷玉尘家里有田庄,每年丰收后少不了要庆祝,酒量也不会太差。
一坛酒见底后,两人都还精神抖擞。
朝容站起来迎风而立,仰望着高悬中天的明月,打了个酒嗝,激动道:“如此情境,真想长啸一番,那才痛快。”
殷玉尘见她摇摇欲坠,忙起身扶住,认真道:“现在可不行,巷子里有驻兵,你要是吵醒了他们,咱们就走不了了。”
又怕她扫兴,歪头想了想道:“你若是想喊就喊吧,我可以陪你杀出去。”
朝容伏在他肩膀上乐不可支:“我虽然有点晕乎,但还没醉,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清风明月,闭上眼睛,还以为在山上!”
她此刻完全能站稳,故意摇摇晃晃,不过是女儿家的小心机,做给殷玉尘看的。
她喜欢看他笨拙紧张的样子,还可以借机依偎在一起。日间慕容归突然失控,过后她虽然尽力冷静,可心里却涌动着莫名的悸动,需要些亲密来抚平。
慕容归指派殷玉尘来给她庆贺生辰,究竟安的什么心?她起初有些没底,可这会儿实在不想琢磨了,将计就计吧,难得任性一次。
夜里本有轻寒,酒意渐渐发散后,浑身便热了起来,她晃了晃他手臂道:“咱们走吧!”
“你醉了,再休息一会儿。”殷玉尘扶她坐下,将提篮收拾好,连同空酒坛包在了一起。
朝容半伏在屋脊上,身下虽硌得慌,心里却溢满了甜蜜。
他干这些的样子,让她心里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感动,忍不住想象他带孩子做家务的样子。
她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清醒过来,懒洋洋道:“得赶紧走了,不然一会越来越晕,这么高的地方,你带着我没法下去。”
殷玉尘心头一暖,将她揽过来,让她趴在自己腿上,柔声道:“你不要总把我当孩子,我想让你依赖我,信任我。”
朝容迷迷糊糊笑了一下,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腰,口齿不清道:“好,我爱你……”
大概是真醉了,才会说出连自己都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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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容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发现天已经亮了。
“公主,起来了没?”外面传来李淑年的声音。
她头脑昏涨,意识迷糊,挣扎着爬起来揉着脑袋。
李淑年依旧喊个不停,她只得摇摇晃晃去开门。
“天呐……”李淑年见她蓬头垢面睡眼惺忪,一脸讶异道:“该用早膳了,您这是还没洗漱吗?”
朝容揉着眼睛道:“我有点不舒服……”
李淑年皱了皱鼻子:“怎么一股子酒味?”
朝容顿时脸红了,后退了一步,掩住嘴巴道:“昨晚上我睡不着,就去厨房找了点酒喝,没想到……一觉睡过头了。”
“昨儿是几号来着?”李淑年神色微微一变,自言自语道:“二月十八,哎呀,奴婢竟然给忘了,昨儿个是您的生辰。前几天还一直琢磨着,哪想到到跟前居然给忘了!”她一拍脑袋,懊恼道。
朝容下意识道:“你怎么会知道?”
“三年前的那一日,您在昭阳殿行及笄礼,陛下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