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变得极为淡漠,“阿容想见他?”
朝容慌忙摇头,哽咽道:“不,我一辈子也不想见他。”
“这是为何?”慕容归有些好笑道。
朝容想解释,却不慎岔了气,咳得面红耳赤。
他轻抚她的脊背,像一个温和耐心的兄长:“别急,慢慢说,难得见你慌一次。”
“不为什么,我……已经……跟那个人没有半点关系了……”她心如刀绞,泪流满面。
慕容归却不信,打趣道:“你这是跟谁赌气呢?我回来还没功夫见他,怎么,他闯了什么祸吗?”
朝容大为惊异,扭过头望着他道:“全城都在搜捕他,你竟全然不知?”
慕容归微微沉吟,有些好笑道:“你是说,那个闯进宫杀了可汗宠妃的刺客是他?怎么可能,小殷这孩子,武功虽然高强,但从不随意出手。平时我让他杀一个人,还要磨缠半天。再说了,他为何要自寻死路?”
朝容顿了一下,凄然道:“他杀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母妃。”
慕容归面上戏谑之色荡然无存,怔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这就糊涂了,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的母妃也在宫里?”
朝容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落下了一件东西,可能引起两国战事,也可能把你牵扯进来。”
慕容归定定瞧着她,神色变得凝重,可能是蹲得太久腿有些麻,他趺坐在旁边锦褥上,正色道::“你说,我听着呢!”
“几年前,云桑朝廷派人行刺我,即将得手时被殷玉尘拦下。我们在刺客身上找到了云桑大内的玉牌,我将其留下,准备日后调查主使之人。那块玉牌李尚宫见过,后来,我把它交给了殷玉尘……”
她顿了一下,闭了闭眼睛道:“他将其掉落在行凶现场,如今那块玉牌在可汗手中。”
慕容归迅速盘算了一番,眼中神色瞬息万变,忽然深深凝望着她,有些动情道:“阿容这是担心我受牵连吗?”
朝容讶异道:“难道王爷一点儿都不害怕?在朝廷眼中,你们兄弟和我们云桑遗民一样,都是眼中钉肉中刺,他们生怕找不到机会发难呢!一旦此事坐实,你如今手中又无兵权,如何自保?”
他好像一句都没听见,只温柔地凝望着她。
“王爷……”朝容无奈地唤了一声。
他这才回过神来,淡笑道:“害怕,怎能不怕呢?这些年来,我哪天不是提心吊胆过来的?”
他忽然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满怀感激道:“可如今知道你这般关心我,我心里的喜悦早就压过了害怕。”
朝容的手被他紧紧攥着,心里无端一慌,下意识去挣,却没能挣开。
她的脸渐如火烧,朝华泉下有知,一定会唾弃的。
她不该轻易来招惹慕容归,她明明知道他对朝华从未忘情。
可这副羞涩的情态却让慕容归产生了误会,他心里涌起久违的激情,忽然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她。
朝容吓了一跳,身体陡地僵硬起来。
“王爷说话可还作数?”她哆嗦着问道。
慕容归以为她有所求,顿时喜上眉梢,点头道:“作数,阿容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朝容咬了咬唇道:“那年在天宝阁外的马车上,你说过,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可你如今……这又算什么?”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他的手臂僵了一下,一点点松开了。
“对不起。”他失魂落魄地站起身,缓缓坐回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