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离开房间一步,院子里十几号人都可以作证。天下这么大,有同一种武器会同一种武功有什么稀罕的?”她虽然心中惴惴不安,却还是忍不住的大声辩驳道。
“哼,你当然不会杀你的母妃,因为你要杀的人是可汗,我的祖父。你母妃是因为护驾而死的。”慕容斐络得意道。
“或者,就算不是你动的手,那凶手也跟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等着吧,我这就去禀报我父王,看他如何处置你。”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后来他们将她押出来吊在了城门上,周围布以重兵,暗中观察着可疑之人。
他们依旧未对她用刑,但却足以要了她半条命。
因为那绳子并不是从腰上捆着的,而是反绑了双臂悬在城墙垛子上。
刚开始她疼得浑身哆嗦,冷汗直冒,觉得手臂和腕子大概都脱臼了。关节处像是针扎一般刺痛,虽然拼命咬牙忍着,可眼泪还是直落下来。
渐渐的浑身重逾千斤,意识变得越来越稀薄,恍惚中感到双腿肿的像柱子那么粗,而手腕却越来越细越来越细,最后变成了将断不断的一根弦……
虽然早过了盛暑,可到了晌午时分烈日当头依然很是煎熬。
底下熙熙攘攘一直有看热闹的人,而她恍恍惚惚早已失去了知觉,可是意识越模糊,痛感就越清晰。
耳畔渐渐变得寂静起来,就连自己骨骼发出的咯吱声也听不到了。
她喉中焦渴嘴唇干裂,薄薄的几层单衣却仿佛变成了厚厚的棉袄,太阳直直的照过来,穿透凌乱的发丝炙烤的她脸颊灼热不堪。
后来气息越来越虚弱,她便直直垂下了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城楼上的士兵在议论她是不是死了,边上监督的狱卒说个把时辰死不了人,他们平常审讯犯人什么招式都用了,心里有分寸,让他们尽管放心。
她心里惨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生命力太过顽强也不是什么好事。
木槿朝开暮落,生生不息,可到底过于柔弱了。
她已经不再是花,而是茁壮的树木、坚硬的岩石、锋利的刀刃,不会轻易枯萎、破碎或折断。
想到自己的名字,她不由得想起了俞贵妃,想起了殷玉尘,心里又泛起了涩痛,像是涟漪般一圈圈荡漾开来,让她整个人都痛的麻木了。
**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
迷迷糊糊中,有什么东西在脸颊边碰来碰去。
她使劲眨了眨眼,这才看清面前晃来晃去的是一只敞口青铜酒樽,里面盛着半盏水,颤巍巍往外泼洒。
她心头狂喜,此刻这半盏清水仿佛变成了琼浆玉露,她已经记不起多久没有喝过水了。
她挣扎着去够,唇舌终于浸入了清凉甘甜的水中,虽然已经洒的只剩下一小口了,可她还是觉得无比满足和激动。
这样的情境下她根本没法捧住那酒樽尽情的喝,只能低着头像猫一样欢快的舔着。
那股清凉和甘甜沁入心扉,让她感动的想哭。
她抽了抽鼻子,动了动快要折断的脖子,眯着眼睛朝下看去。
围观的人群中有个孩子,双手费力的举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竿梢绑着只单耳酒樽给她喂水。
那孩子旁边还有一个大人,正躬身帮他扶着竹竿。
看到她望过来的时候,孩子将竹竿交到旁边之人的手中,兴奋的朝她挥手,好像在叫喊着什么,但她耳畔嗡鸣,根本听不到别的声音。
后来,就在她觉得再也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她被城楼上的士兵提了上去。
等到暮色/降临时,她重新又被吊到了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