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椅背上,故作镇定道:“像是……并无不同之处。”
朝容粲然一笑,直起了身子,眼神却是一暗,“怎么会呢?今夜的容颜要老于昨日。”
话一出口,她自己倒是暗暗一惊,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些伤春悲秋了?
她之前可是很少感慨时光流逝容颜老去这些的。
复又一想,定然是这几日不能出去,白白浪费了大把时光,这才有此感慨吧?
只是转眼之间,她的神情便由顽皮狡黠转为感慨伤怀,可是那淡淡的清愁似乎还没在眉眼间停驻,转瞬就又消失了,换成了然的笑意。
什么是美人?真正的美人大概就是任何一种姿态都赏心悦目吧,喜怒哀乐,都能看的人心头漾起涟漪。
她笑的时候你便想同她一起笑,她哭的时候你比她还难过,她生气的时候你想提她分担,她悲伤的时候你就觉得山河永寂天地无色。
可他只是默默望着,心头思绪万千,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真正发觉自己对她有了异样的情愫是她容颜恢复之后,这让他有些难以启齿。说出来了只会平白受人鄙夷吧!
朝容伸了个懒腰道:“好了,我不打扰了,你继续忙吧!”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将桌案上的卷宗账册都收好,伏在桌上枕着手臂准备眯一会儿。
可是倦意袭来,这眼睛一闭上就不想睁开了。
睡的正沉时,感觉好像有人在摇她,她不耐烦的拧了拧身子继续睡。
原本压的胳膊疼,肩膀也有些僵硬难受,可是这会儿却突然好多了,她觉得有些奇怪,急忙醒了过来。
这一醒来顿时暗叫不好,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趴着睡了那么大一会儿,口水糊了半边脸,这会儿醒来才感觉凉嗖嗖黏糊糊的,好死不死的,贺钧书正坐在边上拿帕子给她擦脸上的口水。
她屏气凝神的等着他擦完,可不由自主又睡着了,等到天亮的才醒来。
起身后发现室内静悄悄的,贺钧书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她吃了一惊,慌忙跳下床弯腰穿鞋,一边匆匆整理了衣服,便急急往外走去。
还没等她走出去,就听到门外边有吵闹声,像是有人要过来但被拦住了。
听声音好像是秋娘,应该是有事找贺钧书吧?朝容忙打开门走了出去,扬声道:“一大早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夫人,少主的书房平时未得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少主不在,属下也不敢自作主张放她进去。”
外面院子里,拦着秋娘的一个仆人转过来回话道。
“既是如此,那为何她可以天天留在书房?我到底是贺拔人,侍候少主快十年了,难道还不如一个外族人?”秋娘倒是已经梳洗齐整,夹枪带棒的喝问。
朝容见她虽然容色殊丽,但难掩疲态,而且身形也比之前胖了几分,可能是生病了吧!
转念一想,原本贺钧书可是经常去她院子的,但是这些时日碍着她,哪里也去不了,难怪秋娘会有怨气,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这么一想也的确是自己理亏,无意间破坏了人家夫妻情致。
她心里过意不去,忙软下来道歉,只让她放宽心,待她忙完手头一桩事,很快就把人还给她。
没想到秋娘毫不领情,反倒拐弯抹角的骂她不知廉耻,只知道耍狐媚子手段勾引男人,甚至进而嘲弄云桑宗室女沦落至北燕后的命运……
她这话一说出口,朝容立刻就炸了。
初到盛宁时驿馆那惊魂之夜从脑中闪过,仅仅一墙之隔,同行的两名少女被□□致死,虽然年深月久,可想起来时依旧感到心胆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