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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录 清欢慢 1828 字 12个月前

我知道了。”她勉强笑了一下道:“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你走吧,外面天黑,路上小心点。”

“你、你别哭啊……”他又转了回来,在榻前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我们原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分开也是迟早的事,若能脱身,记得回家看看,一定要回家去……”

朝容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猛地一疼,她使劲抽回手哑声道:“我又不是要赖着你们贺家,你以为我无处可去吗?从道义上来说,我的确对不住你,可你背后调查我的身份,也绝非君子所为。”

他站起身道:“那就当扯平了,公主还是早作打算吧!我们贺家小门小户,怕是留不住您这样的贵人。”说罢拂袖而去,也不管她气成什么样子了。

他说记得回家看看,是想暗示她,成州烈风堂对他而言已不是秘密?

看来去年他离开盛平办了不少事,到底是贺拔的少主,实力不容小觑,安危哪里用得着她担心?

气愤过后,理智逐渐回归。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想追出去问问,可是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打了个颤冻的缩了回去。

满腔义愤倏忽间也就消失了,想想不过如此,他说的也没错。

即使没有贺庆余的死,他们之间也只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而已,到了该散场的时候谁也没资格眷恋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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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后,芳信进来侍候她梳洗。

整理床铺的时候转头问道:“夫人,这个油纸包是什么东西?怎么放在被子里?”

朝容忙接过道:“给我吧!”

既然是他郑重交代的,自然还是要好生保管。

早膳还没用完,忽听院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芳信忙跑出去看,刚一开门就听到了安澜的声音。

“我有事要跟夫人说,妹妹先去忙吧!”

朝容放下碗筷,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转了出来,就见安澜神容惨淡面色苍白,走过来一把握住她手臂,声音颤抖着催促道:“公主快走,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朝容心头一悸,忙握住她的手道。

“贺钧书被刑狱司的人带走了,恐怕凶多吉少,他再三让我叮嘱你,让你走,离开这里,回家去吧!”安澜道。

“廷儿呢?音书呢?”朝容惊问道。

“还没有去学馆,都在家里。”安澜神色焦急道:“别管这些了,公主你快走吧,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想起昨儿夜间他过来的事,倒确有几分交代后事的感觉,不管那会儿心情如何,这个时候她却是万万不能走的。

“当日他没有弃我于不顾,今日我怎能不管他?”朝容拍了拍安澜的肩道:“你不要为我担心,生死由命,何况以我的身份,是断然无法逃走的。”

“你听我说,”安澜抓住她的手臂,急切道:“他并不是不计代价的对你好,而是把你当成贺拔的后路,也就是未来向云桑投诚的筹码。”

“若真如此,我倒也心安了。”她说完便不顾安澜阻止,拿过斗篷披上,匆匆往外跑去。

安澜赶紧追了上来,问道:“您这会儿要去哪里?”

她无暇回答,绕过书房往前庭跑去,一路上只见下人们四处奔走,都是仓皇失措的样子。

可是一见她出来,似乎一下子都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围了上来。

朝容稳下心神安抚大家,然后命人去将音书和贺廷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自打贺钧书回来后,她便再未过问过望海堂的事,对于今日的事由更是一无所知,将众人召集到前堂商议了良久也没有定论。

但她隐约感觉到,望海堂还有她所不知道的事,而贺钧书被带走应该与她在军需物资里做手脚的事无关。

齐伯躬身上前道:“夫人,少主的事劳您费心了。待我先上衙门打听一下,回来咱们再做定夺。大小姐和小公子已经到了,正急着见您呢!”

他犹豫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却还是催促道:“您去看看孩子吧,小公子定然吓坏了。”

朝容觉得他话中另有深意,虽不太明白,却还是急急往侧厅走去。

“母亲!”贺廷有些无助,奔过来抱住了她的腰。

朝容微微俯下身,握着他稚嫩的肩膀,神色严肃地问道:“廷儿,你怕吗?”

贺廷下意识地摇头,见朝容的眼神如寒刃一般,心头不由一凛,有些愧疚地低声道:“怕!”

“这有什么好怕?”音书嘟囔着,转身走了进去。

朝容牵起贺廷的手,也跟了进去。

音书淡然自若的坐在那里喝茶,朝容挨着她坐下。

贺廷抱了个垫子坐在她对面,忐忑道:“阿爹多日没有看过您了,母亲您会不会因此生气,就不管他了?”

“不会,”朝容安抚道:“你别担心,我们都会想办法的。”

音书长长叹了口气道:“怕是没那么简单。”

朝容转向她,疑惑道:“你有什么良策?”

“良策没有,下策倒是有一个。”她俯身从案几下扯出两个包裹道:“我跟廷儿已经收拾好东西了,一旦出了什么状况我们就跑路,你可以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