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柚淮看着这一幕,眨了眨眼,眼睛一直盯着那矿泉水。
贺恒以为她想喝,可是他觉得还是不要喝的好,在手机的笔记本上写下: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吃或者喝。
只和她相处这么短的时间,他隐约摸清了她好吃的性子。
宋柚淮半个脑袋凑在贺恒的手机上,“哦,我没想喝呀。”
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写道:那你干嘛盯着瞧?
正说着,突然一个急刹车,他及时一手撑住椅背,整个人才没有被带着往前飞。
“师傅,你怎么……”贺恒话还没说完,突然喉咙说不出话来了。
司机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此时坐在驾驶位上是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形,除了能看出它外形类人之外,其余的,完全不像一个人。
它的眼睛暴凸,眼球是黄色的,没有头发,从头皮到露出的皮肤全部褶皱。
“咦,这次的食物很不错啊。”它舔了舔唇,一张嘴,一股腥臭味充斥着整个车厢。
贺恒往后一靠,神色冷峻,下意识地想找宋柚淮。
接着,他便看到了宋柚淮仿佛有洁癖般地贴着窗,一脸的嫌弃,他默默地收回了视线,不由自主地也往后退了退。
“贺恒,你看,这就是魇,长得丑就算了,还特别臭!”宋柚淮嘀咕着。
贺恒仔细地看了看对方,不禁点点头,她说的很对。
“什么……”魇转头看向宋柚淮,突然惊恐地往后躲,“啊啊啊!”
贺恒奇怪地看向宋柚淮,就见她双手环胸,“神明局居然没有发现你,呵呵,刚生出来不久吧。”
魇害怕地往外爬,宋柚淮掏出手套戴上,“竟敢找上门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贺恒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荒诞,一个黑漆漆不知道是什么但看起来就很邪恶的魇,居然惧怕宋柚淮。
宋柚淮动作灵敏地一手抓住魇的脑袋,飞快地往它的脑袋上揍,一下两下,肉眼可见的,对方身上的黑气如尘埃般点点散开。
“谁!”
一道粗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长得斯文的眼镜男人打开驾驶座的门,“什么人抢我的工……”
眼镜男人的声音卡在喉咙,半晌说不出话来。
“啊,是你啊,倒霉鬼。”宋柚淮揍得魇奄奄一息。
而被称为倒霉鬼的男人不由黑了脸,“你!”
“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你个头,把它给我!”
“哦,好吧,不是我说你啊,你动作怎么这么慢,我们差点就要被杀死了。”
“那你动作倒是快点啊,神力不用是省力啊,就你这么揍下去,魇能死?”
“那半死不活不也便宜你了吗?”宋柚淮凉凉地说。
“我可是谢谢你啊。”男人哼了哼,薄唇轻启,一道似吟唱般的嗓音哼出。
贺恒竖起耳朵,仿佛听到男人说什么,可是又听不清是什么,只觉得那嗓音很舒缓,紧接着那魇便痛苦地喊叫起来,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破耳膜般,他脸色苍白地快要倒下时,一双温凉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他抬眸,对上宋柚淮水灵的眼,她似乎完全不受那声音影响,朝他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话,他听不清,却看清她的嘴型:小老公乖,不怕。
一旁的眼镜男人瞳孔剧烈收缩,“什么老公?你们契婚了!”
“呵,羡慕吧。”宋柚淮扬了扬眉。
“是被你骗婚了吧?”
“滚!”
贺恒看到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见那个男人手里释放出一缕黑金色的线,缠绕在那魇身上,紧接着,那魇便发出嗞嗞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硫酸腐蚀了一般,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一切快得好似都是他的幻觉。
等宋柚淮的手从他的耳上拿下,周围压抑的气氛忽然一松,他又重新听到了车鸣声。
类似上回的白色空间,那一瞬间,他们被隔绝了。
现在,又重新回来了。
眼镜男人拿出一块玉牌,收集了魇的气息,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推了推眼镜,“话说啊,你们怎么回事?”
“他是我的眷属。”
“真的假的?”
宋柚淮笑了,“我像是说谎的人吗?”
男人看向贺恒,“长得是挺好看的。”
“那当然,我这样的美女肯定要配帅哥啊。”宋柚淮嬉笑。
贺恒正要开口问刚才是怎么回事,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了,他下意识地紧绷,以为是魇又来了。
然而,门外站着的是之前的司机。
“你!”司机看到好端端的他,腿一软,捂着嘴,不敢置信地往外跑,“啊啊啊啊!怎么还活着!”
贺恒眨了眨眼,司机说的是他怎么还活着,可车厢里除了他,还有宋柚淮和那个眼镜男人。
如果说,他之前以为她在胡说八道,此时也不得不相信她说过的那些话。
魇,空间,神明……以及身上那股被贺家人牵制的感觉也没了,在他离开贺家之后,他真正感受到了断亲。
完完全全地和贺家断开了,这类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令他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