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东方,你是怎么带着我回来的?”
东方不败道:“我陪着你在树林里坐到了天亮,那条路便出现了,一直通到长安。”
他微微一笑,“当初是一条雪路,这次却是铺满枫叶的秋天了。”
他抬了抬下巴,一指窗外,“秋天。”
……锦朝是夏天,这里却是秋天。
东方不败又道:“你还要感谢两个人,我人生地不熟,既找不到江家,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长安,多亏有人路过,你才被及时送到了万花谷——他们此时也在谷中。”
江云楼立刻道:“那我是该好好谢谢他们。”
顾闲含笑说:“不急,他们就在隔壁的客房里,等你好一些了再去。”
江云楼问:“他们也是来万花谷治病的?”
顾闲点了点头,“其中一个人身中夺命蛊,至今没醒。”
江云楼便懂了。
估计是江湖上的人……
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这里是你的房间?”
顾闲嗯了一声。
“最近前来万花谷就医的人太多,江湖人煞气重,你的病却是要静养的,搬到我家里住着,起码清静些。”
“那你呢?”
顾闲微微一笑,促狭道:“放心,我不跟你们挤。”
江云楼脸一红,“咳,我们也没什么不能跟你挤的。”
顾闲并不把这话放在心上,他起了身,说道:“这两日谷里比较忙,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也要去帮忙了。若是哪里不舒服……”
他对东方不败道:“就来落星湖找我。”
东方不败点一点头:“有劳顾先生。”
他们交换了一个友好的眼神,顾闲就离开了。东方不败看着他推门离开,才转头问江云楼:“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云楼窝在被子里摇头:“不了。”
那一大碗汤药灌下去,吃不下饭才是正常的。
他躺在被窝里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敢相信:“东方,我现在就像做梦一样。”
东方不败冲他眨了眨眼睛:“我也是。”
江云楼问:“你说这是不是真的在做梦?等我醒了,咱们就又回到锦朝去了。”
东方不败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颊,“疼吗?”
江云楼龇牙咧嘴道:“疼。”
“疼就对了。”东方不败忍俊不禁道:“长生,你是真的回来了。”
江云楼高兴之余,又去握住东方不败的手,神色郑重的问:“东方,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东方不败疑惑道:“什么怎么样?”
江云楼道:“这里已经不是锦朝了。”
东方不败无奈的一笑,“我当然知道。”
江云楼低声道:“往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到锦朝去……你就这么带着我过来了,那你的日月神教该怎么办?”
东方不败闻言淡淡道:“没有教主,还有圣姑,还有长老。你不必操这份心,我久久不回去,盈盈自然会暂代教主之位,待她嫁了人,她的夫君会是日月神教的新教主。”
江云楼忧心道:“你……可舍得?”
东方不败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我照顾你都来不及,还有什么闲心去打理教务。”
江云楼却道:“可神教少了你坐镇,或许五岳剑派会找他们的麻烦。”
东方不败捏了捏江云楼的鼻子,“怎么?他们说你是我的男宠,在背地里说你的不是,你还要念着他们?”
江云楼好笑道:“可他们毕竟都是你的属下。”
东方不败漠然道:“他们是我的属下,也是前任教主的属下,更是下一任教主的属下。如今我不再是教主,他们便不会再忠于我,我也不必去忧心他们。魔教无情,你早该知道的。”
江云楼这才点了点头。
半晌,他道:“你看,你以前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江湖上谁都怕你,你的名字一说出来,谁都要抖上三抖,可现在来了这里,你的那些名声,那些权势,就都没有了。我是怕你……怕你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你看你,现在都不自称本座了。”
东方不败沉默一会儿,叹道:“以前确实接受不了,可现在,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什么都能接受。”
江云楼神色复杂道:“东方,你告诉我一句实话,若当时我真的在林子里咽了气,你会回黑木崖吗?”
东方不败闻言,只是微笑不语。
果然。
江云楼心里一紧,“我当时真是病糊涂了,竟然会觉得你真的会听我的话……”
说着,神色又黯然了几分,心中后怕不已。
东方不败不以为然的一笑,低声道:“你也不必感到愧疚,一年前我隐瞒了那条路的存在,是我自私在先,是我欠你的。长生,既然你要听实话,那我实话告诉你,若非你命悬一线,我这辈子都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你,我只会一直把你留在锦朝,留在黑木崖上,要你一生一世陪着我,哪里都不能去。”
“……嗯。”
江云楼闷闷的应了一声,心里没有太过吃惊。
当初在黑木崖上时,他便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东方不败不寻常的占有欲,他似乎并不喜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