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耐心地一一给钟宴笙解答,望着少年的脸色相当慈爱。
萧弄观察着这一幕,指节轻轻敲着轮椅扶手。
王伯是定王府的老管家,伺候了萧家几十年,看着他长大,人是老了,但眼光毒辣如旧。
倘若这小孩儿是装模作样的,王伯不会看不出来。
钟宴笙给王伯带着,认识了不少闻所未闻的花种,心里偷偷嘀咕了淮安侯几句。
这么多花,也不知道带回侯府送给娘亲养。
那就别怪他借花献佛了。
钟宴笙眼巴巴望着王伯:“那伯伯,可不可以给我一点花籽呀?”
别院里都是群舞刀弄枪的,没几个懂得欣赏花草的,王伯平日里一个人种花无人赏,萧弄又很少过来,寂寞得很,给钟宴笙夸得心花怒放的,听钟宴笙想要种子,大方地一口答应下来,又拉着钟宴笙,细细给他讲解每种花籽种下后的注意事项。
钟宴笙一边听一边记,心里偷偷高兴。
把这些难觅的花籽带回去,找个机会送给侯夫人,就说是真少爷特地为她寻来的。
破碎的母子关系,从这一步开始修复!
钟宴笙眼睛亮晶晶,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见王伯说完不够,还要示范松土,他又赶忙凑上去帮忙,忙活得很,当真像只扑腾着翅膀的漂亮小雀儿。
萧弄平日里懒得过来,就是怕王伯兴头一上来,拽着他说个不停,这会儿托腮看着俩人忙活,竟不觉得无聊,瞅着钟宴笙,又想起了辽东那些圆滚滚、毛茸茸的小山雀,两指无意识摩挲了下。
展戎站在轮椅后面,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主子,属下觉得,此人是不是有点怪……”
萧弄摸着下巴:“你也觉得他怪可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