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殿下生平头一次怀疑了一瞬自己的魅力 , 随即又迅速否决 。
只是钟宴笙太困了 , 这小孩儿天天能睡四个时辰 。
钟宴笙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怎样的机会 。
萧弄没怎么思考 , 决定主动给钟宴笙一个机会 。
他捏住蚕丝被边沿 , 不轻不重地一扯 。
裹成一团的钟宴笙顺着咕噜噜滚了过来 , 撞到萧弄才停下 , 睡得很熟 , 任由人怎么作弄 , 眼皮都不动一下 , 呼吸匀长 。
毫无戒备心 。
月色流转 , 被纱幔筛过 , 濮胧地落在钟宴笙脸上 , 秀美的眉目韵致楚然 , 蕴着一缕神秀的光华 。
萧弄对着这么个安静恬然的小美人 , 感到无从下手 , 甚至是十分棘手 。
钟宴笙明明就浑身破综 , 软绵绵的 、 不仅没有戒备心 , 防守也很薄弱 , 随便说两句就要脸红 , 但怎么就这么 …... 让人没办法呢 。
答案似乎就隔着一层窗户纸 , 都不用戳 , 吹吹就能破开 。
萧弄却望着那层窗户纸 , 没有擅自上前 , 反而谨慎地退开几步 , 选择戳了戳小雀儿薄薄的脸皮 。
“ 就要吃 。“
他趁钟宴笙睡着了才给出答复 , 满意地喝着身边浓郁的芬芳兰香 , 难得早早睡
了过去 。
在王府的灯盏熄灭之时 , 东市边的河流之上正热闹 , 数艘画舫飘荡 , 靡靡之音飘荡四方 , 不时传来莺歌夜舞欢笑之声 , 一派风流 。
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云中舫 。
然而云中舫里 , 最受欢迎的小倌儿 、 也是画舫的主人 , 今日却没有出场 , 借口身体不适 , 一直待在自己的舱房中 。
楼下笑声放肆 , 楼上的屋子里 , 却一片死痹 。
展戎脚下踩着一个 , 面前还路着一个 , 但他谁也没看 , 提着把刀 。
坐在他面前的人浑身僵硬 , 望着那把刀凛寒的刀刃 , 嗣音抖得不行 :“...... 这 、
这舸画舫 , 背后的主人 , 不是我 , 是 、 是沛国公府的三少爷孟棋平 , 奴 、 奴也是听他指令行事 …...“
展戎学着萧弄 , 低头慢慢擦了擦刀身 :“ 继续 。“
「 那日 …... 孟三少爷来奴这里喝酒 , 随后他家里的下仆过来 , 说是送出的邀约被人拒了 , 孟棋平差点掀了桌子 , 然后 、 然后逼问奴有没有什么药 , 奴哪敢说话 , 孟棋平就带着人一顿搜刮 , 才 、 才搜出了那瓶从西域带来的春莺粉 , 其他的奴真的不知道了 , 求 、 求大人放过啊 !“
满口谎话 。
展戎轻易看出他话中遮遮掩掩的部分 , 事实如何 , 心中也有了眉目 , 收刀归鞘 , 随手拿起旁边的油灯 : “ 考实一点 , 若是敢去沛国公府通风报信 , 下场如此船 。“
那小倌一呆 , 还没反应过来 , 展戎一拾手 , 将油灯丢到了床上 。
层层发叠的纱幔几乎是瞬间燎起了大火 , 不一会儿画舫上的欢声笑语就消失了 , 转为了慌乱的尖叫声 , 画舫上的人无论金贵不金贵 , 全跟下饺子似的 , 扑通扑通跳进了水里 。
夏夜的风大 , 火舌顺着风向一燎 , 哗啦啦的 , 烧得嘟里啪啦作响 。
混乱之中 , 展戎乘着小舟回到岸边 , 无声地钻入巷口 , 朝着定王府匆匆而去 。
他感觉 , 有人要遭殃了 。
钟宴笙睡觉不太考实 , 院上要么踢被子 , 要么把自己扭成一团 , 经常早上起来的时候 , 已经快横在床上了 , 被子也掉到了地上 。
这一晚上又梦到被八爪鱼缠住了手脚 , 难得睡得格外老实 。
蒙蒙睡醒的时候 , 钟宴笙还大概记得昨晚是跟萧弄一起睡的 , 按着定王殿下的忙碌程度 , 他醒来的时候应该已经走了 …...
一睁眼 , 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孔 。
钟宴笙拗到一半的懒腰不敢动了 , 睁大了眼瞅着萧弄 , 感觉很神奇 。
这会儿估计都要巳时了 , 定王殿下居然睡懒觉 , 也没人来叫他 。
他盯着萧弄的脸看了会儿 , 小心翼翼伸出指尖 , 胆子很大地戳了一下萧弄的脸 。
定王殿下的脸 …... 跟其他人脸的手感也差不多嘘 , 不是什么恶鬼修罗化成的 。
除了格外英俊好看一点 。
他神思游离着 , 又戳了两下 , 下一刻就被裹着指尖搜了过去 , 寒寒窄宝一阵 ,
他眼前一花 , 被弄醒的萧弄翻身将他按在了身下钳制着 , 作恶的那只手落入萧弄手中 , 男人幽蓝色的眼眸半眯着 , 嗡音是刚从睡梦中苏醒的沙哑 :“ 做什么 ?7“
他身形高大 , 几乎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