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二哥哥马上就要有第二个孩子了。”
华阳县主见自己最懂事的小儿子望向自己的妻子,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忍不住开口提醒。
原来不是自己的妻子有孕。
心中有些失落的顾雪臣向秦蓁道喜。
一脸得意的秦蓁瞥了一眼低垂敛目的甘棠,笑,“子嗣一事本就讲究个缘分,也不是人人想便有的。”
她原不过是想借机讥讽甘棠,可这话说出来,却是连顾雪臣一块讥讽。
向来爱护幼子的华阳县主不悦瞪她一眼。
华阳公主自幼养在先帝膝下,威仪天成。
一向怕她的秦蓁见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叔叔千万莫要误会,二嫂嫂这话的意思是想说大相国寺求子最灵验,不如叔叔与婶婶也去求一求,宁儿就盼着能多几个弟弟妹妹一块玩。”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若不是早上才与她针锋相对,甘棠简直都要认为她真心为自己好了。
连她都这样想,更何况一向不在内宅走动的夫君。
在他心里,两位妯娌一向待她亲如姐妹,是她爱使小性子不合群。
果然,只听他道:“待休沐便去。”
华阳县主也道:“去添些香油钱,钱我来出。”
秦蓁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不舒服。
平日里婆婆就特别偏心自己的幼子,就连这种事儿也要上赶着出钱。
她瞥了一眼甘棠身后的轻云微月,像是才发现似的,笑,“婶婶嫁入咱们家中已有三年,这屋里的两个丫头生得越来越好了。”
她虽未明说,可在饭桌上提及一婢女,显然是提醒在场的人,甘棠成婚三年无所出,可将陪嫁婢女开脸给顾雪臣做妾。
此话一出,原本还算融洽的饭桌瞬间冷场,轻云跟微月皆一脸不安地觑着自家小姐的神色。
而一向瞧不上甘棠的华阳县主这次却没有开声。
她同亡夫顾准刚成婚时与婆婆不睦,婆婆碍于她的身份不好发作,便趁着她有孕时往顾准房里塞人,且用的手段极其下作,害得她差点小产。后来她闹着要和离,顾准不肯,直接分了家,这才消停。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往自己的儿子塞人。
不过她亦未斥责秦榛。
总要让三房有些压力才行。
一顿饭吃得颇为寂寥,只有小孩子的吵闹声。
饭后,一直沉默寡言的甘棠连茶都没用,向华阳县主行礼告退,看也未看顾雪臣一眼,头也不回出了饭厅。
顾雪臣坐在那儿,不住转动着右手食指上的碧玉扳指。
华阳县主见自己的儿子魂儿都跟着一块走了,叹气,“回去瞧瞧她吧。”
顾雪臣立刻起身告辞。
他人才离开饭厅,秦蓁便开始上眼药水,“三弟妹如今脾气愈发大了!”
说完,见华阳县主正望着自己,讪讪道:“我是担心三弟妹气性大伤身子,不易有孕。”
华阳县主自幼在宫中长大,什么手段没见过,道:“你如今有孕,莫要操心太过。”
秦蓁应了声“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华阳县主最烦人家这样,皱眉,“想说什么就说!”
秦蓁这才道:“我今日瞧着三弟妹又买了一大堆衣物首饰,不免替三弟担忧,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华阳县主见她成日里盯着人家房内那些事儿,不悦,“你有那份闲心,不如督促二郎好好上进!若是二郎有本事,你就是将潘楼街搬回来也没人敢说你半句不是!”
说起自己的夫君,一向刻薄的秦蓁眼圈蓦地红了,眼泪沁出泪光。
她拿帕子抹着眼泪,“儿媳倒是想管,可您也瞧见了,那也得见着人才行。”
华阳县主知晓自己的儿子不成器,她心眼又一向小,所以事事与三房攀比。
她叹息,“有时该服软时就服服软,莫要事事与自己的男人对着干。这点儿你就要与她学学。”
秦蓁不服气,“若是二郎有三弟一半上进,儿媳又岂会如此。”
“不上进也是你当初自己选的!”说起这个华阳县主就来气,“别忘了当初你们这婚是怎么成的!”
若不是她,三郎又怎会将自己的终身幸福给搭进去,眼下她还有脸提!
秦蓁没想到她会说这个,顿时羞得满面通红,低头垂泪不语。
华阳终究顾念着她有孕,叫婢女从妆奁里取出一支金步摇给她。
那步摇是她的陪嫁,宫里的物件,自然是珍品。
得了好东西的秦蓁这才破涕为笑。
华阳县主却一脸严肃,“咱们顾家的家规别的记不牢不要紧,但有一条须得牢记,家和才能万事兴!”
秦蓁连连称“是”,这才高高兴兴离去。
她人一走,华阳县主对自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