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亦十分伤怀。她道:“后日是金匮值日,诸事皆宜,三郎又恰好休沐。”
甘棠亦是这样打算。
谁知临睡前她与顾雪臣说起此事时,顾雪臣想也不想拒绝,“我明日有事。”
甘棠不解,“还有什么事比这事重要?”
他沉默片刻,一脸凝重,“极重要的事情。”
他这些日子时常忙到很晚,甘棠以为是衙署的事,只好道:“那我先去同主持商议,待选好日子咱们再一块去。”
顾雪臣“嗯”了一声,背过身去,“睡吧。”
睡至半夜,一记惊雷将睡梦中的甘棠吓醒。
她下意识摸向床边,却摸了空。
顾雪臣不在。
这么晚,他去哪儿了?
甘棠忙正要唤人去找,一记紫电伴随着惊雷之声打在窗户上,照亮了屋子。
窗前伫立着一袭雪白里衣的男子。
他怔怔望着雨夜出神,就连甘棠走到他身旁都没发现。
甘棠上前揽住他结实的腰身,“官人怎这么晚不睡?”
“起夜而已。”回过神来的男人轻抚着她白嫩温暖的脸颊。
甘棠见他这几日心情似乎都十分低落,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正要开口,他突然低下头堵住她的唇,用力吮吻着她的舌,似要将她吞入腹中。
屋外的雨倾盆而下,雨声哗啦敲打着屋顶。
甘棠被抵在冰凉的窗前,眼神迷离地望着屋外漆黑的夜。
身后的男人扣着她的腰,轻吻着她的耳朵,“小狐狸,我们生个宝宝……”
甘棠没作声,热烈回吻他的唇。
一夜荒唐。
次日,不用去正院请安的甘棠难得睡个好觉,睁开眼睛时,就瞧见尽在咫尺的俊脸。
他不知梦见什么,连睡梦中也蹙着眉头。
甘棠伸手用指尖替他抚平眉心,又亲亲他的眼睛。
这时睡梦中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她躺在他怀里,问:“官人可知下个月十六是什么日子?”
嗓音有些沙哑的男人问:“什么日子?”
甘棠不满,“官人再好好想想!”
顾雪臣想起来,捏捏她的脸颊,“起床吧。”言罢自床上起来。
甘棠盯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流露出失望。
两人用罢早饭,有些不甘心的甘棠又问:“官人真想不起来了吗?”
着急出门的顾雪臣道:“等我回来再想。”
顾雪臣走后,心中十分失落的甘棠收拾好后,驱车去仙乐楼邀夏夏一同前往。
两人去到大相国寺的时已经快晌午,甘棠捐了香油钱,与主持商议好了超度事宜后这才离开。
路上,甘棠想起顾雪臣的墨快用完了,吩咐车夫,“去一品斋。”
夏夏揶揄,“和好了?”
甘棠轻哼,“我就是瞧着他最近很乖,再忍忍他。”
夏夏知晓她心底是喜欢顾雪臣的,若不然以她的性子恐怕早就和离了,眨眨眼,“我同秦行首讨了些好东西,迟些拿给你。”
甘棠见她意有所指,想起昨夜一向毫无情趣的男人扣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唤她“小狐狸”,耳根子一热,小声“嗯”了一声。
两人去一品斋买了墨后,甘棠突然很想去虹桥吃王婆婆香饮子。
一个水刻的功夫,马车快要过桥时,正向外张望的轻云突然道:“小姐,我瞧着今日人多,不如咱们去另外一家吃。”
甘棠想也不想拒绝。
她这段日子不知怎了,想要吃什么就必须得吃到,否则就心烦意躁。
轻云见劝不动她,给夏夏使了个眼色。
夏夏往外瞥了一眼,面色微变,立刻道:“我听说樊楼近日请了一个广南来的厨子,不如咱们去试试吧。”
甘棠见她二人遮遮掩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伸手要开窗,却被夏夏拦住。
她急道:“外头下雨了,容易受凉。”
甘棠盯着她看了片刻,叫停车夫,一把推开了马车门。
百米外便是虹桥。
虹桥无柱,宛若天际的一道飞虹,因此得名。
今日天气不好,微雨蒙蒙。
飞虹之巅,站着两个手持油纸伞的男女。
男的雪衣玉冠,殊容鹤姿,如同谪仙一般。
女子一袭月白色长裙,气质出尘,宛若神仙妃子。
那女子不知在说些什么,一向不苟言笑,清高孤傲的男子微微低着头,脸上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若不是那男子正是她的夫君,她简直要忍不住称赞一句“神仙眷侣,天作之合”。
她想起早起他要出门时本来穿了一件半旧的青色直缀,她不想他堂堂一侍郎穿得如此寒酸,非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