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臣知晓男女在力气上有悬殊,可不曾想竟会有那么大。
他恨不得一脚脚身上这座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大山踹到一旁去,可手脚皆被他铁钳一般的手掌牢牢固住,根本无非动弹。缓了几息,与她商量,“我那晚也不是开始就这样,我——”
说到这儿,他偏过脸去,透过窗户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微微红了耳朵,“我昨晚进来后先亲你了。”
甘棠仔细回忆,确实有这个过程。
“那大人闭上眼睛。”这种时候亦不想“照镜子”的顾雪臣听话闭上眼睛。
甘棠这才将他的脸掰过来,眸光落在嫣红水润的嘴唇上,缓缓低下头去。
可就在快要碰到柔软的唇时,她把下巴抵在他的颈窝,“要不大人把脸遮起来?”
她对着自己的脸实在下不去嘴。
“你蒙着我的脸,”蓦地睁开眼睛的顾雪臣冷哼,“是不是想把我想成旁人?”
他这样躺在这里还不够,她还想将他的脸蒙起来。
甘棠惊讶,“何意?”
若是这种事情,至少在她见过的人当中,没有比顾雪臣生得更好的。
他却不肯说,指使她,“去把灯熄了。”
也对!
甘棠立刻翻到外侧,趿拉着鞋子走到桌前把灯吹了,借着月光走回到床边,特地将青色的床帏放下来,合得严严实实。
寺庙用的床帏都是粗布支撑,十分遮光,合上后整个床铺成了一方漆黑的天地。
什么也瞧不见,这样心里负担就没那么重了。
甘棠躺下,重重吐了几口气,重新覆上去,轻抚着他的面颊,“那我开始了。”
他“嗯”了一声。
甘棠再次俯下身去,可还是怎么都下不去嘴。
正犹豫,后脑勺突然被人扣住,一软软的物什贴了上来,温柔□□着她的唇。
亲了一会儿,许是见她没有回应,在她唇上轻咬一口。
她吃痛,正要说话,湿滑柔软的舌迅速探入她口中,极凶恶地□□着她的唇舌。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这才松开她,在她耳边喘息,“小狐狸,我昨晚就是这样亲你的。”
不要脸!
两人如今都互换了,他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不愿吃亏!
不甘示弱的甘棠捏着他的下颌回吻回去,想要以绝对的力量优势压倒他。
可这狗东西,不过才与她亲了一两回,经验便十分老道,反过来将她吻得毫无招架之力。
她甚至还很喜欢。
她见他沉迷,趁机拿床帏的缎带在他手腕处缠了几圈,想要向昨晚他欺负自己一样欺负她,可发现自己竟然不行!
她不行!
简直是没天理!
同样都是做男人,怎么她与顾雪臣差距那么大!
顾雪臣等了许久不见她动静,问:“怎么了?”
她十分羞赧,“小顾雪臣它不听我的。”
顾雪臣犹豫片刻,伸出手。
甘棠不由地头皮发麻,捏住顾雪臣的下颌,学着他方才那样吻他。
她一时忘了两人的目的,见他停下来,一把捉着那只柔弱无骨的手。
屋外不知何时刮起风,吹得呜呜作响。
丝毫没有防备的顾雪臣一口咬在甘棠的肩头,把溢出的鼻息忍了回去。
过了片刻,甘棠见顾雪臣没有动静,伸手摸摸他的面颊,却摸到眼角处湿漉漉,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抹干他眼角沁出的泪珠。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顾雪臣一把拉开她的手,将她推到一旁背过身去。
十分不好意思的甘棠穿好寝衣后拨开床帏。
屋外不知何时没了月光,漆黑一片。
顾雪臣望着模糊的背影,问:“去哪儿?”
她道:“我回屋睡觉。”
顾雪臣脱口而出,“不如今晚就先在这这儿凑合一夜。”
“不想凑合!”
她穿好鞋就走,谁知才走到门口,外头突然打雷了,一道紫电风驰电掣映在窗户上。
竟然打累了!
天公作美!
甘棠激动,“那咱们再试一回,我这次一定行!”
顾雪臣想也不想拒绝,“不行。”
可她人已经疾步回到床边,再次将他的手腕缠住。
动弹不得的顾雪臣只好道:“都这么晚了你都不困吗?”
“不困啊。”
男人的身体与女子到底不同,只休息一日就精神抖擞的甘棠一脸无辜,“而且大人从前也是这样啊。”
就算是睡着了,那只手就跟醒的一样,在她身上揉来揉去。
有时她睡得正香,他起了兴致,非要不可。
他也